趙宛舒垂著眼眸,耳朵卻豎了起來,但并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內(nèi)侍們似乎很習慣,旁邊的宮女低眉順眼地上前撩起帷幔,打頭的那位扭頭看向三人。
“你們哪位大夫先來?”
三人面面相覷,趙宛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初云率先走了過去。
“我先來。”
趙宛舒順勢退后了兩步,任由她上前。
隔著帷幔探出來一只青白相間的手,從透出來的縫隙可見,里面的人面色很是灰敗,在明黃色的布料映襯下,愈發(fā)的灰暗。
初云眉頭緊蹙,把完脈搏后,她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內(nèi)侍見到她的表情,不以為奇,冷冷道,“可有辦法?”
“……未曾。”初云低聲道,“陛下的病情已然病入膏肓,恐……需得慢慢斟酌。”
這樣的話,內(nèi)侍每日里不知聽過多少,他冷冷一笑,“下一個。”
初云退讓到一側(cè),輪到了趙宛舒。
她細細地給其把脈,觸手很是冰冷,仿佛摸著的不是個活人,而是一具尸體,就是脈搏都是可有可無。
趙宛舒心中暗驚,面上也做出驚慌的模樣,回答與初云如出一撤。
最后幾人的診斷結(jié)果與前頭的人并沒有太多不同,故而他們也沒有多留,出來時,剛巧看到外頭有官員發(fā)怒,其中一人就是江峰。
他的臉色尤其的難看,“再這么耽擱下去……恐怕到時我們沒一個……需得……”
似乎看到了他們這些大夫,江峰的話語一頓,閉了嘴,倒是旁邊的官員覷了眼,不以為意道,“這些人不必在意,總歸是要算進去的。閣老說得對,當務之急是圣旨……”
趙宛舒低著頭,把自己藏在初云身后,隨著眾人慢慢貼著墻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