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大年初一,喜接財喜神,故而到處都是響徹云霄的炮仗聲,此起彼伏,唯恐會落于人后。
家里仆從處處也是著新衣,大清早就起來把地上的雪掃了干凈。
見到趙宛舒出來,都會笑嘻嘻地來給她福身請安拜年。
趙宛舒也早有準備,她拿出紅艷艷的紅封,給每人都發(fā)了個,里面準備的都是銅板,只圖個新年的喜慶兆頭。
到了正屋,就看家里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趙宛舒一一上前去討喜兆頭。
除去兩個小的,她和趙榮康算是家里最小的,故而家里人人都樂意給她們包紅封,就是蕭韶光也得了不少紅封。
都說初一餃子初二面,還得是齋飯,所以早飯吃的是素菜餃子,配著些小配菜。
吃過飯后,便是去村里親眷朋友家拜年了。
趙三河和林彩云留在家中待客,是由趙容則領著弟弟妹妹們出門去挨家挨戶拜年的。
這種場合蕭承煜不好去,但蕭韶光是個孩子,便也跟著一起奔走,來來回回地倒是混了好幾個口袋的果子。
大年的誰看到這樣可可愛愛的小孩童不愿意多些關愛呢!
但對比之下,趙容則就沒那么高興了,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著他年歲漸大,族里也好,村里也好,與他一般年紀的,幾乎都說親成親了,還有些快的孩子都落地了。
所以,但凡關系不錯的人家,都會開玩笑的催一催他,問上兩句“什么時候能喝你的喜酒啊”之類的。
村里誰不知道趙家如今富貴了,都樂意給他們說說親事,故而甚至都有些會把自家未婚配的,或者是來拜年的適齡姑娘拉出來說話的。
畢竟是新年,大家說說話的什么也正常,這可就苦了趙容則和趙容朗這些適婚年紀的人。
到得后來,趙容則幾乎是僵著臉回來的,趙容朗也不匡多讓,兩人是同胞兄弟,年歲一般,都是主力軍。
趙容則臉色慘白,被蕭承煜看到,問了句后,身后的弟弟妹妹都忍不住大笑,就叫他愈發(fā)沒了臉面。
他幽幽然地嘆了口氣,望著疑惑的蕭承煜,忍不住感慨,“還是阿煜哥你好啊!早早就……何至于像我這般,見到個人就問……我怕是以后再聽到人說話都要頭疼了!”
他是真怕了!
蕭承煜不解。
趙宛舒笑得不行,“大哥,大家都是擔心你嘛!還有新年,可不能說疼不疼的,不吉利。好了,走走走,我們先進去吃飯。”
見蕭承煜微微揚起眉頭,她又覷了眼哀怨的趙容則,招了招手。
蕭承煜心領神會,落到最后,與她雙手交握,然后側過身低下頭,姿勢很是熟練自然。
趙宛舒被他側臉晃了晃,又很快回神,小聲地說了今日的趣事。
蕭承煜聞言,也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以拇指抵住鼻尖,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但又很快止住笑意。
他輕輕道,“大哥年歲還輕,倒也不礙事。新年慢慢相看就是,緣分自是會慢慢到的。”
趙宛舒也是如此想法的,照她大哥這年歲,在現(xiàn)代那可是妥妥的高三生,哪里就夠得著成親!
只是當下流行早婚,特別是在她已然定親的情況下,趙容則的壓力便驟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