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民不與官斗,但凡看到官府都是繞道走。
趙李氏驀然提起,眾人就有些愕然。
趙李氏陰惻惻的目光掃過眾人,對旁邊鵪鶉一般的趙四江道,“老四,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扶我去縣衙!”
趙四江怔忪,他縮了縮脖子,“娘,您,您來真的啊?”
他是不愿意去面對縣老爺的!
趙李氏卻以為拿捏住眾人了,她昂首挺胸道,“沒錯,我就要去!”
趙家宗族這邊其實也不怕趙李氏告官的,畢竟捅破天還是他們在理。
可如今趙家供著讀書郎,這些讀書人最是講究名聲,但凡有點血腥子,以后被逮住,那都是口誅筆伐,對讀書人很是不友好。
更何況,趙三河也說了,趙容朗讀書很好,以后有望考個功名,所以他們趙氏宗族也盼著他們好的。
趙三河的臉色也是徹底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趙李氏對他們家是如此無情。
要知道,不管咋樣,趙容朗也是她的親孫子。
他咬緊了唇,唇齒間都是血腥氣,身側的手青筋暴起。
趙宛舒見眾人面色都很難看,趙李氏又隱隱翹起尾巴,她嘆了口氣,說到底,這也就是怕珠玉撞瓦礫。
趙容朗就是那珠玉。
她扯了扯趙三河的衣袖,輕輕道,“爹爹,讓她去吧!”
趙三河愣然看向她。
趙宛舒卻把目光落在旁邊驚愕的趙李氏身上,笑了笑,表情很是溫軟,“既然李奶奶那么想去,咱們做晚輩的也不能忤逆啊!”
“不過,一般來說,像是我爹這種情況,您想告他不孝,是行不通的。”
“畢竟是過繼出去的。你若是為此去告,那就是愚弄大人,耽擱公堂辦事,罪加一等了。這查明情況后,是要挨板子蹲大獄的。不多,基本是二十板。”
頓了頓,她打量著趙李氏,委婉道,“若是四叔挨二十板子,也就是皮開肉綻。但以您的身體來說,就——可能會有些嚴重。”
趙李氏聞言,身體抖了抖,臉色都有些發白。
她這回受傷,才知道腰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