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紅瞳又發作了……”
蕭辰不愿讓旁人看出異樣,垂首間,目光掃過父親蕭遠山,卻猛地一怔。
他竟能瞧見蕭遠山體內代表真氣流轉的淡紫色絲縷,只是那絲縷流轉得異常滯澀,時斷時續,色澤幾近透明,顯然是真氣出了大問題!
與身旁大伯蕭鎮海一比,問題更顯扎眼,蕭鎮海境界停滯十五年,早已被蕭遠山甩開一大截,可他體內真氣流轉,卻比蕭遠山正常得多。
爹的真氣怎會出問題?為何從未提及?大伯知情嗎?
蕭辰心頭發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出了屋子,他悄然將耳朵貼在門縫,凝神細聽屋內動靜。
“二弟,你當真打算瞞著蕭辰和清雪?”大伯的聲音傳來。
“說了也無用,徒讓小輩瞎操心。這段時日我尋訪了不少丹師,皆是束手無策。”
“不瞞你說,蕭逸定下婚事那晚,我試著強行運轉真氣,險些走火入魔,屋里的物件砸了大半。那晚我連夜求醫,結果依舊無人能治。”蕭遠山的聲音里藏著疲憊。
門外的蕭辰眼皮驟跳,原來那晚父親徹夜未歸竟是為此!強行運轉真氣?走火入魔?難道他的真氣已無法流轉?
蕭家家主真氣難行,這可是天大的事!若被納蘭家知曉……再加上丹坊遭沖擊,蕭辰眉頭緊鎖。
兩事齊發,意味著蕭家此刻內憂外患,已是生死存亡的關頭。
蕭鎮海語氣依舊冷淡,卻藏著難掩的擔憂:“明日我帶清雪去尋訪赤陽城名望極盛的皇甫大師,看他能否為丹坊解圍。”
“屆時我尋機說說你的情況,或許他有法子。”
蕭遠山道:“勞煩大哥了。我這真氣突然滯澀,與半個廢人無異,最擔心的便是辰兒。萬一有人要對他不利,我這做爹的根本護不住!”
“對了大哥,此事千萬不能讓辰兒知曉,他正處修煉關鍵期,不能分心。”
蕭辰聽到此處,再難按捺,猛地推門而入:“爹,到底怎么回事?你的真氣為何不能運轉?從何時起的?為何一直瞞著我?”
兩人見他進來,皆是一驚。
蕭遠山結結巴巴道:“辰兒你……不是早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你……你聽見了多少?”
“全聽見了!”蕭辰大步走到蕭遠山面前,臉上翻涌著怒意。
真氣驟滯這般大事,父親竟瞞著他!若非自己這妖邪紅瞳,怕是要被蒙在鼓里一輩子。
蕭遠山張了張嘴,剛想辯解,蕭辰已抓起他的手腕,兩根手指嫻熟地搭上脈搏,凝神把脈。
看著兒子神情肅然,蕭遠山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心中又暖又疑。
暖的是蕭辰這般關心自己,疑的是他才十五歲,把脈的手法竟比自己見過的所有丹師都嫻熟。
一旁的蕭鎮海也緊盯蕭辰的動作,眼神里滿是詫異,竟像是頭一回認識蕭辰似的。
片刻后,蕭辰收回手,眸光沉凝,只吐出一句:“這是中毒了!”
一句話,驚得蕭遠山與蕭鎮海腦中嗡鳴作響。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