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兒當下僵在了那里,她一直以為自己內心的那個秘密藏得很深,可沒想到還是暴露在了哥哥的面前,一時間竟是有些手足無措。
背著沈凌風朝前走的李安,腳下的步子頓在了那里,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妹妹嘆了口氣道:“走吧,再回得遲,將軍受了這些風寒,萬一病了怎么辦?”
李云兒忙緊跟了幾步,追上了李安的步伐朝前走去。
兄妹倆將沈凌風背到了馬背上,朝著東大營行去。
一路上,沈凌風一直不停地說著胡話。
絮絮叨叨都是那些和牧流螢平日里相處的瑣事。
李安聽著不禁暗自嘆了口氣,將軍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了。
情深不壽啊!
三天后,一群衣衫襤褸的老弱婦孺拖家帶口,舉著用自己鮮血寫下的狀紙敲響了宮城前的太平鼓。
這太平鼓許久都沒人敲,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倒是誰也能過來敲上一敲,狀告的是陳國公府。
消息瞬間在京城不脛而走,陳國公府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國公府內,陳慕來來回回踱著步子,突然抓起案幾上的狀紙朝著一邊站著的陳黎頭上砸去。
“廢物!廢物!當真是廢物點心!干什么吃的?不是讓你派人在路上截殺那幫流民嗎?怎么還是被送到了京城?”
陳黎撲通一聲,跪在了陳慕的面前。
他臉色煞白急聲道:“大哥,我也派人去截了,不想似乎暗中有人護著,殺了幾次都殺不死。”
陳黎抬起自己的胳膊,胳膊也受了傷。
剛剛包扎好,此番被陳慕又是一腳踹了過來,正好踹在了傷口上。
鮮血順著傷口滲了出來,將白色綢衣都浸濕了。
陳慕怒斥:“當真是廢物,你來陳家這么多年,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滾回你鄉下,繼續做你的馬夫去。”
陳黎低著頭,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微微垂著的眉眼間卻掠過一抹嘲諷。
那些狀告陳慕的流民,怎么可能被殺掉。
他不光沒有殺那些人,他一路上暗中還提供方便將那些人順順當當送到了京城。
這可是宮里頭寧妃娘娘讓他辦的差事,他焉能不盡心盡力辦好。
陳黎沖陳慕緩緩磕了一個頭:“大哥,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