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相信我,你的未來會是一片光明?!?/p>
柔軟的紙巾擦拭著他臉上的濕潤,她蹲下身來,將半跪在地上的人抱住,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切都會好的?!?/p>
淚水打濕她的肩。
沈歲宴說了很多很多。
他以前很不明白,為什么同樣是父母,從他們身上感受不到絲毫愛意。
做錯事的是別人,別人的父母想盡辦法維護。仿佛犯了天大的錯,一句不輕不重的數落就能揭過去。
作為受害者,他的父母不分青紅皂白壓著他給別人磕頭。
巴掌扇在臉上很疼。
腳踹在身上更疼。
肋骨仿若斷裂,五臟六腑也好像移了位。
比這更疼的是那些傷人的言論,鋒利如刀刃,一寸寸凌遲著他的驕傲和自尊。
逃離那個地方之前,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直起過腰。
良久,他情緒才能平復下來。
“對不起,我又失態了?!?/p>
她搖了搖頭,“又不是圣人,每個人都有情緒失控的權利?!?/p>
冷銜月問他:“還要爭嗎?”
他望著對方眼底,那里有他想要的關切,也有想要的安寧。
他嗓音是未消散的沙啞,沒有逃避,沒有隱瞞:“爭。”
即便是頭破血流也要爭。
只要沒有被掃地出門,他都要爭。
“嗯,我只想告訴你,不管什么時候,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再傻傻地用傷害自己去試探他們在不在意你了。”
他渾身一僵,還沒等他開口,她又說:“對了,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你說。”
“我決定好辭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