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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洲最大的心愿,就是讓我去陰曹地府給他爸贖罪,
我實現了他的愿望,死后連尸首都不完整。
直到我死后第10年,
我寫的183封遺書才送到恨了我10年的顧西洲手上。
剛走進辦公室,杯子便朝我重重砸來,砸得我滿頭是血。
“殺人犯!你不配穿警服!顧隊對你那么好可你怎么對他的?”
“就因為你沒及時通知警隊人出馬,顧隊脖子和手腳全被毒販擰斷了!”
“他是活生生疼死的!沈青鶴,你根本就不配呆在警部!”
身后的咒罵讓我渾身發顫,卻還是強撐著打開眼前的文件,
他們罵聲不斷,更咒我是警界恥辱,
這是一瓶滾水從上而下將我澆透,燙得我一驚摔倒在地,
耳光重重打在我臉上,我疼得蜷縮在地上任憑幾個男人咒罵踢打,
疼痛忽然消失,緊接著我聽見了他們的聲音:“西洲?”
艱難抬起頭,門口處一身憔悴的顧西洲,眼底的淡漠和冷意讓我心慌,
我爬起來朝他走去聲音艱澀開口:
“顧西洲,你聽我解釋,顧隊去世那天,回傳的交易信息很奇怪,”
“我也沒想到毒販會提前守在那,但我查到了交易中留下的關鍵信息,”
“只要順藤摸瓜定能抓到殺害顧隊的人,顧隊的死我也很難過,我——”
顧西洲看向我,眼底是滔天的恨意和諷刺:
“你也難過?那你就去死啊,去陰曹地府給我爸爸賠罪啊?”
“沈青鶴,那天被毒販擰斷手腳和脖子的人怎么就不是你?”
我心臟狠狠一疼,臉上血色盡失,
也對,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如果沒有我,
顧叔叔就不會培養我,也不會出于信任將傳遞消息的任務交給我,
更不會因為我在猶豫毒販發來的交易信息時而被毒販折磨死,
他們說得對,我的確應該去死,除了說對不起,我百口莫辯。
我精神恍惚坐在辦公桌前,回過神來時,卻聽見樓上辦公室響起爭吵聲,
同事們也在一邊議論:
“真的假的?顧西洲要去當臥底?可他不是禁毒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