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低著頭,心中卻思緒翻涌。
她本下定決心改心革面,好好跟著沈聽眠,誰知她卻從未將自己當(dāng)作自己人。
把自己送去大理寺審問兩日,要不是她念頭堅(jiān)定,把所有過錯(cuò)都推給朱嬤嬤和管家,她哪能全須全尾回來?
如此想著,王嬤嬤眼底閃過怨恨。
既然她這么狠心,那就休怪她無情了。
“小姐,要叫歷大人進(jìn)來嗎?”
她心中雖不滿,面上卻不顯。
在她說大理寺來拿她的時(shí)候,李茱萸腦子就“嗡”的一聲,思緒亂成團(tuán)麻,心臟猛地一跳:
“姐姐,姐姐我什么也沒做啊,大理寺怎么可以隨便拿人?他們還把律條當(dāng)回事嗎?”
李茱萸內(nèi)心吶吼,面上卻可憐兮兮,美眸蓄滿了淚。
“再說了,”她虛撫額頭,“妹妹受了傷,要叫外人瞧見了,還以為侯府虐待恩人之女,我不愿外人說姐姐刻薄無情。”
這話說到明面,就是沈聽眠把她推給大理寺,就是沈聽眠虐待了她。
沈聽眠輕輕抿了一口茶。
“妹妹這般說,想必心中也是這么想的。”
她語氣忽而冷起來。
“給你侯府二小姐的尊榮,是我侯府有過,如果你不愿,我便在外面給你安置個(gè)宅子罷了。”
說罷,她就要吩咐王嬤嬤去辦理。
李茱萸瞬間慌了。
她一個(gè)滑鏟跪在沈聽眠面前:“姐姐,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我只是不想讓外人瞧見我受傷的樣子,恐外人誤會(huì)了姐姐。”
沈聽眠面無表情:“你的傷不是自己尋死撞出來的嗎?為何外人會(huì)似你這般想,難不成是有人推波助瀾?”
她眼神涼颼颼地垂下,看向李茱萸:“這些天我也在外聽過不少我虐待你的謠言,原來,是你找人傳播謠言的,我說怎么這么多空穴來風(fēng)。”
“我沒有。”李茱萸心狠狠下沉,“侯府對(duì)我恩重如山,我豈會(huì)這般狼心狗肺?”
沈聽眠讓她起來:“沒有就好,妹妹總說我虐待你,我還以為這些謠言是你傳的呢?”
她不過是話里趕話,沒有證據(jù),自然不能把她怎么樣。
這時(shí),一道修長的身子緩緩而來,李茱萸剛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