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底的白酒滾燙,如一線火燒灼喉管。
但這股灼熱,卻壓不住從脊椎骨縫里絲絲滲出的寒意。
那股寒意,冰冷、刺骨,一路爬上后頸,像死神的指尖。
死兆。
張凡放下酒杯。
這感覺,清晰得如同冰冷的刀鋒已經(jīng)貼上了喉嚨。
手機鈴聲撕裂了酒吧的嘈雜。
他接通。
“哥?!?/p>
“說?!?/p>
“楠哥叫你來幫忙,老鼠強的人踩過界了?!?/p>
“老地方?”
“對。”
“嗯。”
掛斷電話,張凡將最后一口酒飲盡。
他對著吧臺的方向點了下頭:“老板娘,掛賬?!?/p>
推門而出,三月的夜風帶著涼意,卻吹不散心頭那股必死的預感。
他點上一支煙,猩紅的火光映著他沉郁的臉。
抄近道,拐進那條永遠彌漫著地溝油和腐爛垃圾酸臭味的后街。
昏暗的拐角,傳來猥瑣的笑聲和女孩壓抑的嗚咽。
“臭娘們,讓你在葉少面前裝清高?冉姐說了,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
張凡腳步一頓。
又是這幫垃圾。
老鼠強手下,凈是些專挑學生下手的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