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比邪惡的氣息籠罩全身,我心中出生強烈的殺意,想要毀滅眼前所見的一切。
我雙目漆黑,意識像是要被某種邪惡的靈魂奪走。
“不對,他是巫族后人,快把他殺了!”張仙師目露驚恐地喊道。
七名年輕道士聞言,神色大變,全部第一時間沖向我,同時長劍出鞘,向我砍來。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隱約可見自己的右手抬起,握住其中一人的頭顱,輕輕一捏,如同爆漿的西紅柿。
我聽見了無比痛苦的慘叫,隨即意識陷入昏暗之中。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是拂曉,東方漸白。
我站在一片廢墟之上,眼中的黑霧消失,十根手指也恢復原樣,身上單薄的衣服染血,而在我的面前,張仙師被長劍穿心,釘在了一棵巨大的柏樹之上。
周圍散落著殘肢斷臂,殘缺的尸體上還裹著龍虎山的道袍,長劍斷裂,在不遠處,還有張發那已經身首異處的頭顱,臨死前仍是驚恐。
張仙師奄奄一息,七孔流血,身形扭曲,下方還有被硬生生撕裂雙腿的張保,張保見我望向他,發出驚恐無助的哭喊。
我走到張仙師面前,張仙師的眼神同樣驚恐,語氣發顫說道:“你是巫族的余孽,道門不會放過你的,等著吧徐涼,殺了我,龍虎山會找你算賬的。”
我將刺穿張仙師心臟的長劍抽出,張仙師癱軟在地,雙目圓凳地死在我的腳下。
張保依舊大喊,我一劍刺入他的喉嚨,將他當場斃命,接著握住長劍,向遠處望月鱔吼叫的方向趕去。
大涼山山區溝滿河平,四下水患。
此時父親已經和望月鱔整整纏斗一夜,幾近天明。
我站在高處,見望月鱔和父親在河澤之中血戰,雙方都已接近力竭。
望月鱔此時身軀殘破,背脊被劃開豁口,血肉外翻,深可見骨,它巨大的身軀翻動間便可以攪動巨浪,然而此時身上卻被層層藤蔓纏繞,無數老鼠從四面八方涌來,啃食望月鱔。
父親半截身子沒在水中,口中念咒,身上也到處是傷,肩胛骨位置被洞穿,流血不止。
望月鱔眼看即將敗亡,身軀翻滾間,無數老鼠被淹沒,它得以一絲喘息,望著頭頂還未消失的殘月,猛然抬起頭,殘月的光華涌動,如天上之水,盡數流入它口中。
望月鱔雙鰭震動,身軀膨脹,猛然回頭對著父親所在的方向發出咆哮。
強大的聲波震動,將面前數十米內的老鼠盡數震碎,同時也將半掩在河澤中的父親震飛。
父親口吐黑血,跌落在一塊隆起的高坡上,他踉蹌站起,手腳殘破,已是強弩之末。
我提著長劍就要躍下,身后卻忽然傳來了黃瘸子的聲音。
“你剛剛施展完巫族禁術,氣息虛浮,下方又是水戰,你幫不上忙的。”
我回頭望去,同行而來的還有黃素素。
“幫不上也得幫,那是我父親。”
我說著一躍而下,趟著渾水游向父親和望月鱔所在的位置。
只見那望月鱔扭動殘軀掃落身上成群的老鼠,它沖向父親,仰天長嘯,身上一股雷霆氣機震蕩,方圓百米內的老鼠全部化成碎末,一時間血水染紅,望月鱔巨大的頭顱跌落在高坡之上,雙目失去神采。
而在望月鱔的頸部,像是有東西蠕動,望月鱔的嘴巴微張,下一刻就從口中爬出一個渾身焦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