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師踩著水花奔向黑影,手中令牌燃起大火,如同火焰劍,一劍斬向黑影,黑影當即被斬落于河中,身上發出哧哧聲響,很快沉入河底。
正當張仙師想要順手斬殺耗子精時,只覺得腳踝一緊,兩根黑色觸手將他直接拖入河里。
眾人大呼,張家人想要救張仙師卻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水面之上略過一道黑影,黑影迅速游向耗子精,耗子精嘴中發出凄厲叫聲,渾身毛發炸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讓它恐懼的東西。
水花炸起,望月鱔張開血盆大口吞向耗子精,耗子精驚嚇跳起,被望月鱔一口咬住身軀,猛一用力,鐵鏈未斷,但耗子精的大腿被生生撕扯斷開。
耗子精慘叫,被望月鱔叼著鉆入黃龍河里,很快消失不見。
這一幕把岸邊的眾人看得膽寒。
人人都知道關于大涼山望月鱔的傳說,都說黃龍河底面住著一條成了氣候的望月鱔,但誰也沒想到望月鱔能這么大體型,身側有雙鰭,如同黃龍一般!
眼看耗子精被望月鱔叼走,黑影也浮出水面,向望月鱔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影離開之后,張仙師也很快浮出水面,他面無表情,整了整shi漉漉的道袍,走到張家眾人面前,手中的令牌失去光華,右手抖個不停。
“三爺爺,您沒事吧?”張龍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仙師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個字:“走。”
眾人聞言,轉身返回徐家溝,張仙師神情痛苦,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三叔,那黑影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會這么厲害,能把您也給打傷。”張保攙扶著張仙師問道。
張仙師搖了搖頭,說道:“他不像道門修行的人,出手毫無章法,也不是河里的水鬼,但是道行卻很高,這很古怪,修行像是從旁人身上借的?!?/p>
“連三爺您都對付不了的東西,咱們要不要再請兩位龍虎山的仙師來幫忙?”張虎提議道。
“你還嫌礦場的事情不夠亂嗎?”張保責怪道?!霸儆袔滋炀鸵M行法事,到時大洪澇來臨,龍虎山的其他仙師來大涼山若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我們張家會有dama煩的。”
“洪澇?”人群后方,我心中大惑?!按鬀錾侥膩淼暮闈??”
人群離開之后,我來到鎮壓耗子精的深坑旁,撿起一撮鼠毛。
這鼠毛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細看之下才發現和當初藏在六眼天珠里的毛發極其相似。
“六眼天珠里的毛發難道是耗子精的?”我喃喃自語。
“怪不得那個老太太要將我引到黃龍河,原來十八年前張家三兄弟夢到的老太太和我夢到的老太太都是同一只耗子精,可她為什么要把我引來?為什么自那天之后,就沒再來找我?”
見四下無人,我沿著黑影消失的地方一直找到張家礦山后方。
礦山周圍到處都是裝土石的大車,林立的廠房并排,周圍還有很多給礦工搭建的臨時住所,張氏礦業集團的牌子依然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張家的第一座煤礦山,當年父親就是在這座山的后面被喂了礦癤子?!?/p>
我心中低語,腦袋又隱隱作痛,對著水面喊起父親的名字。
可是水面平靜,絲毫沒有動靜。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疲憊不堪,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窗外傳來動靜,起身看向窗外,發現又是那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