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寧的臉色冷得像一塊冰,她甚至懶得去擦臉上的淚。
“王爺有何貴干?”
蕭啟之對她的冷淡置若罔聞,他垂眸,對著黑漆漆的藥汁輕輕吹了吹。
隨即,他蹲下身,將那只青瓷碗遞到了她的唇邊。
“喝藥。”
姜昭寧猛地扭過頭,下頜繃出一條倔強的弧線。
她鼻腔里充斥著那股濃重又苦澀的藥味,胃里一陣翻攪。
“王爺這是何意?”
“奴婢只是一個下人,不配用王府的藥。”
蕭啟之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也升起一陣煩悶。
“愛喝不喝。”
“反正受傷的不是本王。”
蕭啟之轉(zhuǎn)身,將那只青瓷藥碗重重放在了桌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姜昭寧置若罔聞。
她只是低垂著頭,烏黑的發(fā)絲垂落,遮住了她所有的神情。
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悲傷的情緒根本無法控制。
蕭啟之的視線落在她微微顫抖的肩上,看到有淚水無聲地滴落在她的裙擺,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那股煩悶感愈發(fā)清晰了。
他扯了扯自己繡著暗紋的衣領(lǐng),指腹煩躁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一塊玉牌。”
他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生硬。
“就算先給了沈煙,往后本王定會幫你討回來,你又何苦在這個關(guān)頭與她硬碰硬?”
姜昭寧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隨即,她開始冷笑起來。
那笑聲很輕,卻像淬了冰的刀子。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抬起頭,淚痕未干的臉上是一片決絕的冷漠。
“無論是東西還是人,只要旁人碰過的,我都不稀罕。”
蕭啟之的身體微微一震。
他眼底的光黯淡下去,浮現(xiàn)出一種被刺傷的痛楚,連帶著握著扳指的手指都僵硬了一瞬。
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