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那要看你對死是什么定義（第1頁）

寒潭的冰層下傳來悶響，像是有什么巨物在撞擊棺槨。莫竹落盯著黑影楚玉霄掐在真身脖子上的手，注意到兩者腕間都系著褪色紅繩——與阿沅和小記的一模一樣。

未婚夫？她故意讓尾巴掃過冰面，暗中將狐火滲入裂縫，我母親的口味什么時侯這么差了？

黑影大笑，笑聲震得潭邊碎石簌簌滾落。趁這間隙，莫竹落用尾巴尖在小記掌心快速畫了個符——是青丘的共感咒。小記突然瞪大眼睛，嘴唇不受控制地開合：藥童三百人顯影液配方梧桐根汁混忘川水

阿沅痛苦地捂住耳朵：別念了！那些孩子都

冰層轟然炸裂！青銅棺槨中竄出的樹根直刺云霄，卻在半空詭異地扭曲回轉，最終扎進了楚玉霄心口的傷口。鮮血順著樹根流入棺中，往生鏡的碎片發出刺目紅光，將黑影逼退三步。

果然黑影抹去被灼傷的面皮，露出底下鱗片狀的皮膚，玉清子這老東西，到死都在防著我。

莫竹落趁機拽過小記和阿沅后退。共感咒還在生效，小記機械地繼續背誦：幸存者楚氏子，因其母系血脈含青鸞火話音未落，她突然嘔吐起來，吐出的竟是幾片帶血的鳳凰羽毛！

青鸞火？莫竹落突然想起玄荼給的紙條。她摸出錦囊里燃燒過的鳳翎殘片，果然在焦黑邊緣發現青色紋路——這根本不是普通鳳凰翎，而是青鸞尾羽！

阿沅劇烈咳嗽起來，傷口處的月見草突然開花。淡藍色的花朵綻放瞬間，寒潭四周浮現出無數半透明人影，全是八九歲的藥童打扮，手腕系著紅繩。他們齊聲吟誦起詭異的歌謠：

【月見草，三更開

誰家童子換骨來

梧桐根，飲血飽

借得仙軀續命骸】

歌聲中，小記突然安靜下來，瞳孔變成與月見草相通的淡藍色。她伸手觸碰阿沅傷口處的花，指尖碰到花瓣的剎那，寒潭水面突然浮現畫面：

——三百個藥童排隊飲下黑色湯汁，一個接一個融化成一灘血水。最后站著的是幼年楚玉霄，他腕間紅繩發著微光，將血水全部吸收

原來如此。莫竹落胃部一陣絞痛，你們用紅繩轉移了藥童的靈根

黑影突然暴起發難！他五指化作利爪直取莫竹落咽喉，卻在半空被十條狐尾虛影纏住。那條多出來的影子尾巴竟實l化了，末端浮現出模糊的女子面容——與莫竹落有七分相似！

母親？！莫竹落失聲驚呼。

影子沒有回答，只是輕柔地包裹住青玉鑰匙。鑰匙突然融化，化作流動的玉液滲入冰層。整個寒潭開始震動，潭底升起棵晶瑩剔透的梧桐樹苗——完全由記憶碎片構成！

黑影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不！時空錨點不能

他話音未落，樹苗突然綻放刺目白光。莫竹落感覺有冰冷的手握住自已手腕，低頭看見阿沅正仰頭微笑，孩子的身l逐漸透明：姐姐，看腳下。

冰面此刻清澈如鏡，映出的卻不是他們的倒影，而是百年前的青丘：玉梧桐下，莫竹落的母親正將一枚青玉片交給年輕版的玄荼。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冥主當時左眼竟是正常的黑色，右眼才是如今這種半透明的淡色！

時間不多了阿沅的身l開始消散，去地牢找鐘

孩子完全消失前，莫竹落從他衣領里瞥見個青銅小鐘的印記——與她在冥界往生鏡里看到的，母親耳墜上的紋飾一模一樣！

白光漸弱，寒潭恢復平靜。黑影楚玉霄不知所蹤，真的楚玉霄昏迷在岸邊，心口插著的月見草已經枯萎。小記癱坐在地上，眼神恢復清明，卻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

仙子她迷茫地摸著嘴邊血跡，我是不是吐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