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番折騰,居然保住了江老爺一條命。
只不過現在他身上又多了很多刀傷,鼻子上的傷口蛇毒未清,潰爛流膿。
“雁鳴有人要害為父,你要多派些人手,讓他們在為父屋子四周都布上崗哨,凡是要進來的人都要搜身。”
江老爺有氣無力地說。
江雁鳴連忙應承:“好,您放心吧。”
回到自己院子,他進了上房,沐浴更衣,倚靠在床榻上,思慮良久對在衣柜旁拾掇的洛嬰寧說:
“父親說有人要害他,你覺得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洛嬰寧將衣柜整理好,直起腰身:“奴婢覺得,或許是周姨娘思念老爺了。”
江雁鳴側目瞥她,淡淡問:“你恨我父親?”
“奴婢不敢,老爺又沒有對奴婢做什么,奴婢何來恨意?”
洛嬰寧走過來坐在床榻邊:“奴婢白日去服侍老爺服藥,他還讓人試毒,明明是老爺不相信奴婢。”
江雁鳴抿抿唇:“他確實疑心太重,以后他那里你就別去了。”
他將手覆在洛嬰寧小腹上,嗓音低沉寥落:“自從母親去世,我就覺得自己沒有家了,等你有了孩子,我就又有家了。”
洛嬰寧眸子微轉,抬眸看他。
江雁鳴倚靠在床頭,洇濕的烏發垂在白色寢衣上,敞開的衣襟露出胸前肌膚,他漆黑眉眼低垂,落寞憂傷。
大夫人死后,他第一次展示出脆弱。
洛嬰寧拉下床幃上床,伏在他懷里,嗅著雨后松林的清香,聽著他強勁的心跳。
“你身上怎么有藥味?”江雁鳴摸著她的脊背問。
洛嬰寧心虛地說:“興許是給老爺熬藥染上的今晚奴婢伺候大公子。”
她直起脊背,將寢衣給他脫下,剛俯身要吻他,他眉心一顫,桃花眼竟蒙上盈盈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