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正廳,已經撤了白幔。
主位坐著江老爺和被扶正的周姨娘,兩側坐著幾房姨娘和小公子,堂下跪著洛嬰寧,江雁鳴站在她身側,垂手而立。
“奴婢沒有殺二公子。”
洛嬰寧跪得筆直,脆生生地說。
周姨娘雖然坐在主母的位置上,身上絲毫沒有主母的氣勢,她指著洛嬰寧,咬牙惡語:
“你這個賤人!那天晚上只有你們兩人在靈堂,第二日北流就死了,不是你是誰?!”
洛嬰寧看向她,神色坦然:
“夫人,您應該拿出奴婢殺人的證據,而不是讓奴婢自己證明沒有殺人,奴婢也不知道誰殺了二公子。”
周姨娘氣得渾身抖索,她拿起一旁的茶盞就往洛嬰寧頭上砸去。
在座的都一驚,江雁鳴輕撩衣擺,抬腳踢開茶盞,瞪了周姨娘一眼,周姨娘只好收斂。
洛嬰寧接著說:“就算是告官也要有證據,老爺,您說呢?”
江老爺瞇起眼看著洛嬰寧。
這個丫頭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大夫人的藥方給江雁鳴,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樣一來,心里反而更不踏實了。
現在江雁鳴回來了,再對她下手難如登天,不如讓她離開江府。
“既然沒有證據,這件事我暫時不予追究,大夫人生前收養你,你就去陳府吧。”
周姨娘轉頭看江老爺,一副不可置信:
“老爺!不能輕易放過她,就是她殺了北流!”
江老爺瞥了她一眼:“婦道人家知道什么,區區弱女子怎么殺得了一個男人,其中必有緣故,既然嬰寧已經是陳家的人,就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