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月一頓,看著慕容南音明明生氣,那雙美目里卻全然是對自己不加掩飾的擔憂。
半晌,她忽然伸手反握住慕容南音的掌心,眉眼彎了彎。
“剛小憩了一會,我這會雙腿乏力,一個人下不來馬車,好南音,你能不能幫幫我?”
慕容南音一愣,慢慢兩頰泛起嫣紅,立刻轉身跳下馬車,別別扭扭地朝著秦招月伸手。
“你……你好好扶著,別又摔了!”
秦招月笑著伸手握住她手腕,被慕容南音緊張地從馬車上攙扶下來。
轉過馬車,秦招月才瞧見,江婉正在讓侍衛(wèi)和婢女從后車卸下吃食,一一分給流民。
她被流民圍在當中,等秦招月兩人走近了才發(fā)現。
江婉登時皺起眉,“不是叫你們在車上好好等著,下車來做什么?”
看了秦招月一眼,連忙放下手里的餌餅,轉頭對身后的丫鬟吩咐。
“去車上把我那件大氅拿下來,給秦小姐披著。”
秦招月連忙擺手,江婉卻握著她的手堅持。
“這郊外風大,不比城里,你還帶著傷,哪里能經風?”
見江婉堅持,秦招月也不好再多說,只走近兩步,低聲問道。
“我看這些流民的打扮,似乎是從鄞州過來的?”
江婉看著秦招月眼神有些訝異,隨即點了點頭,“你猜的不錯。”
她壓著嗓子在秦招月耳邊低聲道,“凌河決堤。”
秦招月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盯著江婉。
“那不是……”
江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眼神撇過去,秦招月立刻懂事地閉嘴。
即便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朝中之事一知半解,卻也知曉,五個多月前北方暴雨,導致凌河汛期提前。
凌河作為整個寧朝最大的母親河,雖水源豐富,給寧朝帶來肥沃的土壤,和耕種的良田,但也性格暴躁,每到汛期,都要生出不少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