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從斜刺里插了過來,一把攥住秦招月的手腕,一副極為擔憂的模樣。
“你沒事吧,怎么突然摔了?”
又轉頭朝著沈聿,一副男主人的姿態,裝模作樣地道謝。
“多謝小世子搭救,我妻子甚少出門,身子羸弱,給您添麻煩了!”
秦招月看著他臉上一副擔心的表情,一雙眼睛卻不住在自己和沈聿之間打轉。
那模樣,根本不是什么對妻子的擔憂,純粹是自己所有物被人觸碰的不滿。
這個認知,讓秦招月無端作嘔。
她不動聲色地把自己手腕從顧行舟手中掙脫出來,平靜地解釋道。
“馬夫不在,無人遞凳子,侍從也不在身邊,馬車太高,我自己下不來。”
她語氣分外冷靜,卻像是一巴掌重重地甩在顧行舟臉上。
無一不在宣告他這個做丈夫的失職。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地笑道,“那你怎么不喊我?弄得自己這般狼狽不說,還麻煩了人家小世子,咱們頭一回來鎮國公府,你看你就惹出這樣的事端……”
“不麻煩!”
沈聿忽然出聲打斷了顧行舟看似關心,實則喋喋不休的數落。
他朝著顧行舟,微微揚了揚下巴,“來者皆是客,若是顧夫人在鎮國公府,出了意外,卻是國公府招待不周。”
他瞥了一眼站在顧行舟身側垂眸不語的秦招月,又忍不住補了一句。
“舉手之勞而已,顧大人不必在意。”
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國公府走去,再未在外頭耽擱分毫。
不知為何,顧行舟沒來由的心底松了一口氣。
方才秦招月快要摔倒的時候,他其實看見了,只是所隔甚遠,若是叫他撲上去救,既來不及也犯不著,他甚而都已經做好了讓人去請大夫的準備。
未曾想,下一刻,他就親眼看見,距離更遠的沈聿直奔馬車而去!
連戰場上的輕功都使了出來,整個人幾乎是滑了過去,不要命地接住了秦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