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腦袋被按得生疼,身體本來就有些無力,這會兒掙脫不得,兩眼垂著一陣陣發暈,眼眶都被淚水溢滿。
副手見他居然還在妄想反抗,手下力氣又用得狠了些,近乎揪住了oga假發底下柔軟的發根,準備直接將他提溜著扔進千老懷中。
包廂眾人對此見怪不怪,千老似乎頗為滿意:“還是個硬茬,沒調教過得更好,干凈。”
凌然陡然生出一股惡寒,看樣子這幾人之間的交易不是第一次了,他伸手摸索到茶幾上的一個酒瓶,要是這個副手再不松開他,他一定會控制不住將手里的酒瓶扔到這個老頭子的腦袋上。
凌然指尖抖得厲害,一口氣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恍然間,身后的包廂門兀地傳來一聲劇烈重擊。
里面的人全都被嚇住,立刻噤了聲,齊齊朝著門邊望去。
雙開金屬門被幾個黑衣保鏢從外推開,一道高大凜冽的身影從外面闊步邁進來。
一身漆黑,氣勢沉寂,陰鷙森然的俊美面容此刻宛若蒙著層郁沉煞氣,剎那間便能逼迫得眾人脊背發涼。
眾人像是愣怔片刻,隨后才全都緩緩站起身,錯愕不已地望向來人。
“江,江總?!”
江之嶼發絲帶了幾分凌亂,仿佛只是隨意向后抓了把,露出鋒利的極具攻擊性的眉眼,視線冰冷的沒有溫度,帶著獨屬于的強大氣場,在包廂內掃了眼。
看見了被人按著跪在地上的oga。
一瞬間,迫人威壓鋪天蓋地般侵襲過來,那個副手有點扛不住,頭低低垂下去,看清了剛才那道劇烈撞擊聲的來源。
黃毛像被抽了骨頭癱軟在門后,頂著滿腦袋的血流成了一團污垢,他的頭剛才是被當成了開門器。
凌然感覺到壓在頭上的重量忽得輕了,他回眸看過去,長睫shi潤著顫了顫,手中的酒瓶掉在地毯上。
江之嶼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出手就差點把董暉手下的人打死。
董暉站起身,卻是友好和善的笑了笑,主動伸出手去打招呼:“江總,幸會。”
江之嶼眸色發紅,只是盯著地上那道身影,無視董暉的示好,走到了茶幾旁邊去。
揚手,隨意抄起來桌上一個六棱厚玻璃酒瓶,面無表情,用力朝著那個副手的頭上砸。
酒瓶敲在頭骨上,發出“咚”一聲悶響。
一下過去,那副手還能保持理智,捂著頭上鮮血,齜牙咧嘴去掏腰間別著的槍,黑洞洞的槍口轉眼間對準身形高大的。
打狗還要看主人,江之嶼明顯來者不善,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專橫霸道,就是沒給董暉留臉。
副手破口罵道:“我草你……”
話沒說完,江之嶼一手捂住槍口,反手將槍奪進手中,速度極快地出招橫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