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聽著,眉心微微蹙了蹙,家里的產業從來沒有讓他接觸過,也沒打算讓他繼承一分一毫,即使破產了,又跟他有什么關系呢。
他永遠是被凌家人排除在外的選項,好像只有需要用的到他的時候,他們才能想起來他也姓凌。
“你們想讓我怎么做呢。”
凌然高高站著,垂眸望向跪在自己面前的親人,表情很是平靜。
凌溯以為有了希望,眼神亮起來,說道:“你就求求江總高抬貴手,放凌家一條生路,再救濟家里一點錢,我看你現在過的不錯,江總應該給了你不少吧,你剛才開的車是保時捷新款?沒有三百萬恐怕拿不下來,你這么有錢,也得幫家里度過燃眉之急啊。”
凌然xiong口有點悶,呼吸也不自覺重了些。
他問道:“需要多少錢?”
凌溯麻利地站起來,比了個手勢:“起碼得這個數。”
三個億,三千萬,還是三百萬?
不管是多少凌然都拿不出來,他也不會去求江先生。
江先生說過,如果沒有人愛他,那他要先學會愛自己。
想把他拉回深潭的手,他要學會甩開。
“爸爸媽媽養育我20年,我會把這筆錢還給家里,”凌然說道,“其他的錢我沒有,有的話也不會給你,因為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見你。”
說完,他拉著秦誠月便準備轉身直接進樓道。
凌溯身影愣怔了片刻,似乎沒想到凌然居然會是這個態度,他都給凌然跪下了,凌然居然才只打算還個十幾萬。
十幾萬夠干什么的?!
“凌然!你就真這么狠心,見死不救?!”
凌然腳步不停。
凌溯雙眸猩紅,眼神惡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影,嘴唇崩潰的裂開鮮血,開始破口大罵。
“你別以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還真以為江之嶼對你情根深種了?我告訴你,他跟你頂多也就是玩玩而已,你不趁著他對你還沒玩膩的時候多撈幾筆才是蠢到家了!說不定他明天就找到個更喜歡的小玩意,轉頭就能把你踹了你信不信?!”
凌然仿佛充耳不聞,已經快要走到樓道口。
凌溯徹底抓狂,忽而有些瘋癲的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包著石膏的手臂劇痛無比,他也毫不在乎。
“對了凌然,還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江之嶼在曼谷拍賣會上耗費數億買下來了一顆紫鉆,全世界獨一無二,我怎么沒在你身上看見那顆鉆石呢,難道那不是買來送給你的?”
那道纖細的背影忽得停頓住,單薄的脊骨微微僵直。
凌溯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大笑著說道:“當然不是送給你的!那么貴的禮物當然是要送給以后的結婚對象,你不會還天真的以為你能跟他結婚吧?”
“凌然,你也只不過是個用來暖床的玩意罷了,別把自己看得那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