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瞳孔震顫,看向來人,劇烈的疼痛讓他冷汗頓時滲透后背,面目扭曲著便痛苦哀嚎起來。
江之嶼順勢將他往后一扔,像扔塊抹布似的把人甩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香檳酒瓶和杯子盤子都被砸到地上,四分五裂,alpha也應聲倒地,躺到了那一堆碎渣上。
江之嶼睨著地上那攤橫肉,高高在上的神情像在俯視被碾進污泥的卑賤螻蟻。
“憑你也敢碰他。”
凌溯快要喊叫不出來,惶恐無措地向上望,終于見到了費勁千辛萬苦也見不到的人,可是疼得眼前模糊,連求情的話都忘了說。
江之嶼聲音很沉:“三天時間,要么交貨和賠償款,要么,回去等法院的傳票。”
隨后便摟著懷里的人轉身離開。
凌然臉頰還埋在他xiong前,幾乎是被人半抱著從餐廳大門出來的。
路邊停著輛車,江之嶼單手打開車門,摟著他坐了進去。
趙欽坐在駕駛座,識時務地將隔板主動降了下來。
車廂內寂靜,像是能將所有紛繁雜亂隔絕在外。
凌然坐在后座角落,低著頭,一聲不吭。
江之嶼扯著領帶摘下來,沾了滿手濡shi。
他把oga的臉頰抬起來,看見雙無聲流淚的眼睛。
領帶隨手團起來,伸過去,動作輕柔。
凌然沒動,只是沉默地仰著臉,眼睫低低垂著,鼻尖都哭得紅通通。
江之嶼心臟急劇驟縮了下,捧著柔嫩臉頰,一寸一寸往下,替他擦掉眼淚。
&柔軟,不是發泄利用的工具,應該被好生捧在手掌里用心呵護。
他原本也不喜歡這樣脆弱嬌嫩的oga,但現在,只恨不能把小oga鎖在身邊,不準叫旁人看見,也沒人能再染指欺辱。
給他擦完眼淚,那條領帶便被隨意扔在了腳邊,江之嶼撥出去個電話,沉著嗓音交代了幾句。
沒一會,餐廳門口出現幾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殺神般沖了進去,很快用黑衣包著個人出來,扔上輛黑車揚長而去。
凌然沒注意到那邊的動靜,眼淚倒是止住了,但神情依舊低落,靠在車窗上不愿說話。
車子緩緩向前開了幾步,停在了電影學院校門口。
門口這會兒沒多少人了,迎新儀式已經開始,大部分人都進了學校大禮堂。
凌然往外看了眼,耽誤了點時間,他現在趕緊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只能先把內心的傷心痛苦暫時掩埋,逼迫著自己盡快忘卻,最起碼等會不能當眾叫人看出來異常。
他竭力平復情緒,嗓音還帶著些鼻音,回頭對身側的人說道:“剛才的事……謝謝您江先生,但是我現在還有點急事,可能得先走了。”
江之嶼看著他,眸色深沉,似乎能直接望穿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