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將電話接通。
那邊凌父震怒的聲音立即傳來:“昨天給你打電話竟然不接,你現(xiàn)在死哪去了?有家也不知道回了是不是?我跟你媽不過就是說了你兩句,你還打算玩失蹤到什么時候?!”
凌然早已預想到會是鋪天蓋地的職責,等到那邊的人怒吼完,他才緩緩輕聲道:“我最近在面試找工作,先不回家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凌父一聽,火氣噌噌噌冒起來:“誰讓你去找工作了?家里是養(yǎng)不起你了是嗎?還是說我們在吃喝上虧待著你了?你那個什么破新聞專業(yè)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嗎?我之前跟你提的事情才是正經事,既然你跟江盛譯已經徹底不可能了,那就趕緊轉移目標找下家才是,你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是結婚,能嫁進豪門哪還用得著你去工作。”
凌然慢慢攥緊了電話,他知道他已經無法扭轉父母頑固的封建舊思想,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應該一個結不成立馬再找下一個結婚目標,直到把自己嫁出去為止。
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若說先前對江盛譯的迷戀讓他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場可怕的深淵陷阱,那么現(xiàn)在那層迷戀徹底破碎之后,他腦海中便只剩下清醒。
“但是我現(xiàn)在還不想結婚,”凌然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能找到工作,也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
“所以你什么意思?!”凌父喝道,“說什么都不愿回來?”
凌然沒作聲,已經是默認的態(tài)度。
凌父怒不可遏:“好,好啊,有本事你就一輩子都別回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你就算死在外面馬路上都沒人給你收尸!”
凌父掛斷電話,凌溯站在他身旁,聽出來了凌然的意思。
他倒是沒想到一向柔軟懦弱的小oga竟然有一天敢這樣違抗父親的命令。
凌溯開始時以為江之嶼是對凌然產生了興趣,畢竟那天在牌桌上那樣護著凌然,但是他又讓人在下島之后跟著江之嶼,發(fā)現(xiàn)凌然并沒有跟他在一起。
難道其實是他誤會了,江之嶼是另有所圖?
凌溯思來想去沒弄明白,他打心眼里不覺得江之嶼會真的看上凌然,再加上牌桌上輸出去的錢他還沒想到辦法怎么躲過凌父的眼睛趕緊填上,所以也對此事守口如瓶。
車內空間密閉,剛才聽筒里傳來的聲音秦誠月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大氣都不敢出,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去看凌然的臉色。
凌然剛才紅潤的臉蛋這會兒有點發(fā)白,像是極為勉強的扯出來個笑,但是卻比哭還難看。
“誠月,房租我可不可以緩一段時間再補給你。”
“當然可以,不給也沒關系的。”
“要給的,”凌然低著頭,指尖在用力扣著自己衣角,重復道,“要給的……”
“好好好,象征性的給一點就行了,就當是你陪我住的,我自己一個人住還有點害怕,哈哈。”秦誠月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