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太:“孩子就算不說,她白天的時候也看見了,連過來看一眼都沒過來。”
二嫂:“你這老婆婆可是世上難找!不出錢不出力還天天罵,也不知道有多大的仇。好幾個人都來跟我學,說老寧婆子不管人前后的總罵你小姑子,一句一個‘逼’字掛嘴上,罵的那個難聽。還總上商店我李嬸那去講究咱家,說什么咱家是狗逼人家啊,養(yǎng)不出啥好逼玩應兒的……她明知道我李嬸跟咱家是老鄰居還這樣說,這不明擺著是沒把咱家當回事嗎?”
魏老太太:“老韓婆子每次碰見我也跟我學,說老寧婆子提起你姑娘就罵,一句好話沒有。大伙也都不愿意聽,都勸她,勸也不好使。說我就是太老實了,要換了別人咱就去找她干起來了。”
二嫂:“就是欺負人唄!欺軟怕硬的,換別人她敢罵嗎?也不知道寧遠是咋想的?他媽就這樣欺負他媳婦兒他也不管管哪?”
……
當年的事兒猶在眼前,當年的話猶在耳邊。
是的,魏老太太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爭執(zhí),是個老實人。從前的自己也和母親一樣,是個老實人。
所以說,人性就是如此。永遠不要讓你的籌碼只剩下老實和善良。大家都喜歡老實人。卻不會尊重老實人。
那時魏樂心還以為寧遠是個有擔當有是非觀的男人,不會看著自己的老婆受委屈,更不會放任著老人的刁鉆跋扈不管,可事實證明,她終究是高看寧遠了。
第二天出差回來的寧遠見到躺在床上不敢翻身的媳婦兒,并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和擔心。當他從彼此談話中得知了魏樂心當時下車是直接回了娘家時,整個關注點都在自己的女兒身上。“你咋沒送以晨回家?你竟然讓她自己回家的?”
這句話讓魏樂心當場就抹了眼淚。
公交車站點距離寧遠家很近,當年的大街上也很難看到車輛經(jīng)過。那種安全系數(shù),即使是七八歲的孩子也是由大人們放任著出去瘋耍的。
一邊是懷孕且受傷了的妻子,一邊是能自立且健康的女兒。
看到魏樂心委屈的哭了,估計也意識到了不妥,又好死不死的解釋了一句,
“我尋思你媽家這么遠你都堅持走回來了,還能差送以晨回家那兩步嗎?”
這件事的起末,讓魏樂心開始重新認識寧遠,也進一步了解了寧老太太。
在去醫(yī)院路上,魏樂心才知道了寧遠之所以毫不擔心的輕松感是從何而來。
“媽都說了,沒啥事兒,就是抻著了,不用管,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檢查結果是腹部韌帶拉傷。按他們母子的話說,就是啥屁事兒都沒有!
從醫(yī)院回來后寧遠直接把魏樂心拉到了寧家后院,寧老太太的家里。寧老太太還笑意盈盈著親自迎了出來,“咋的了?還上醫(yī)院去了?聽老三說你抻著了,我都去樓房看你了,你也沒在樓房啊?你上你媽那了?那咋沒告訴我一聲呢?”
“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時我跟你說了我在我媽家呢。”
“是嗎?那我沒聽著。我這兒耳朵有點背了,沒聽著。我才聽老三說,才知道你坐車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