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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鱗事件后,陸沉與我陷入徹底的冷戰。我求之不得,日日流連于京城最大的教坊司,與新來的舞樂司頭牌小狼狗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酒意正酣時,后頸一痛,我便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是被冷風吹醒的。
蒙眼的黑布被人一把扯下,刺骨的夜風灌入眼眶,逼得我生理性流淚。
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滿身寒氣,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頜線,正是陸沉。
“跟野男人鬼混,很開心?”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每個字都透著噬人的戾氣。
我懶得搭理他那莫名其妙的怒火,環顧四周。
這里是城郊廢棄的獵場,樹木凋零,滿目荒涼,卻是我們小時候最愛來的地方。
他曾在這里,笨拙地為我雕刻了無數個木頭小像,哄我開心。
我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譏諷。
“將軍深夜將我綁來這荒郊野外,是想回味童年,還是想殺人滅口?”
他沒回答,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死死鎖著我,仿佛要將我凌遲。
良久,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粗糙的糖人,是我最喜歡的兔子模樣。
“你以前,最喜歡這個。”
他的語氣里,竟帶了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脆弱。
我看著那只兔子,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是啊,我以前最喜歡這個,喜歡到他每次惹我生氣,只要送我一只兔子糖人,我就會立刻原諒他。
我伸出手,接過了糖人。
在他以為我會因此動容,眼神微微松動的瞬間,我揚手,猛地將那只兔子糖人狠狠砸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