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厚重地壓在“一號院”別墅區的每一寸土地上。
韓冰雪的臥室內,燈火通明。
她已經打了不下二十通電話,動用了她能想到的所有關系網,從商界伙伴到政界熟人,試圖撬開秦家那緊閉的口風。
結果卻如出一轍。
“韓總,不是我不幫忙,秦家那邊下了死命令,一個字都不能往外透?!?/p>
“冰雪啊,聽我一句勸,秦家的事,別打聽。那位貴客,不是我們這個層面能接觸的。”
“對不起,韓總,關于秦家的任何信息,我們都無可奉告。”
電話每掛斷一次,她心里的那份驚疑與不安就加重一分。
秦家越是這樣守口如瓶,就越證明那個男人的身份,恐怖到了一個她無法想象的境地。
龍辰……怎么會是你?
“冰雪,還在為白天的事煩心?”
魏子風端著兩杯紅酒走了進來,他將其中一杯遞給韓冰雪,自己則優雅地晃了晃酒杯。
“別想了。依我看,那個龍辰,八成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碰巧救了秦家什么人,才被當成座上賓。他一個窩囊廢,還能翻了天不成?”
他企圖用貶低龍辰的方式來安撫韓冰雪,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過去,這很有效。
但今天,韓冰雪聽著這些話,只覺得刺耳。
“你懂什么?”她脫口而出,語氣尖銳。
魏子風的動作僵住了?!氨?,我……”
“秦家是什么樣的存在?秦正德是什么樣的人物?”韓冰雪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亂如麻,“你以為那是菜市場買菜,隨便救個人就能讓他們全家恭迎,甚至不惜得罪我?”
她停下腳步,回頭盯著魏子風。
“你根本不清楚,那樣的陣仗,那種連秦正德本人都謙卑到骨子里的姿態,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絕對的,碾壓性的權勢!
魏子風被她吼得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受傷的神情。
“我只是不想看你這么煩惱。一個廢物而已,值得你為他徹夜不眠?”
“廢物?”韓冰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自嘲地扯動了一下臉頰,“我以前也這么覺得??涩F在看來,真正眼瞎的人,是我!”
她一把推開魏子風,摔門走進了書房。
“砰”的一聲,將魏子風和那杯未動的紅酒,隔絕在門外。
……
同一片夜空下,秦家莊園。
書房內,檀香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