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寧回京的第一日,沈溯終于敷衍地給苦等三年的虞霧一個金絲雀的名分。
同時布下十里紅綢萬千明燈,在全天下人面前向許昭寧表明自己的真心。
第二日,沈溯怕許昭寧見到那只替身金絲雀吃味,命手下刮花虞霧的臉。
第三日,沈溯親手剜下虞霧的心頭血,混在朱砂中為許昭寧抄寫佛經,求佛祖保佑她一世平安。
第四日,在最新的刺殺名錄中,虞霧見到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樣,前殺手榜一,有興趣接下這筆訂單嗎?”
秋娘揮扇掩嘴,嫵媚輕笑,“這可是筆大單,雇主砸足了銀子,只為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后宅女子。恰巧是熟人,我才來找你的。”
虞霧眸光一點點冷下去。
太巧了,有史以來,殺手和刺殺對象恰巧是同一人。
她抬眸,“雇主是誰?”
秋娘裝模作樣地輕呼,“離開了組織連規矩都忘了嗎?霧,我們絕不能透露買主身份的。不過嘛”
“是位身上沒有胭脂水粉氣味,反而有沉檀香的女子?!鼻锬餃惤鼔旱土寺曇舻馈?/p>
沒有胭脂水粉氣味,只有檀香,是因為那人信佛。
虞霧伸出雙手,接過秋娘手中的信物。
“七日之后,只需要為我備一具尸體,我會消失。”
見她這么爽快,秋娘有些詫異。
“跟了沈溯這么久,終于舍得放棄這個替身了?”她頓了頓,又輕笑,“不過也是,世間難得有一個與沉鶴長得足有十分相似的人,也不枉你浪費了整整三年,又是救人,又是做羹湯。只是這替身再像,也始終不是沉鶴?!?/p>
提到虞沉鶴,虞霧心口溫熱地凹陷下去一塊,喃喃自語,“原來除了我以外,世上還有人記得你?!?/p>
秋娘帶完話,離開了世子府。
傍晚時分,沈溯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
“心口的傷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