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刻著粗獷的圖騰,墻下的農(nóng)田標著“曾屬人類”,卻已長滿荒草,鏡頭拉近,能看見田埂上銹跡斑斑的犁——那是二十年前人類撤離時未來得及帶走的農(nóng)具。林羽的指尖猛地攥緊了座椅扶手,椅面的木紋硌得掌心生疼,心臟像是被那片紅色牢牢攥住——他終于懂了,王校長說的“不輸任何人”,從來不是少年意氣的勝負,是沉甸甸的土地與家園。
“巖齒族的石膚術(shù)能再生,恢復力是人類的三倍,”軍方代表調(diào)出數(shù)據(jù),“但他們的弱點和你們省賽的對手一樣——再硬的防御,也有縫隙;再快的恢復,也有間隙。去年族際大比,有個戰(zhàn)士就是等石膚再生的03秒間隙,一拳打碎了巖齒族勇士的肋骨。”
安安往蘇清月身邊靠了靠,溪溪在鐵盒里沒動。林風瞥向顧寒方向:“好多人在憋勁,你看顧寒指尖,冰花都凝出來了。”
走廊里,蘇清月幫安安把溪溪放進鐵盒。安安舉著木劍轉(zhuǎn)了圈,劍刃藍光映出小虎牙:“先打贏省賽!顧寒的冰再硬,我也能劈開!”
“顧寒帶了冰原雪狐,藏在袖管輔助凝冰,”蘇清月指尖凝水繞劍轉(zhuǎn)了圈,瞬凝瞬化,“那狐貍怕熱,正午他的冰域威力會減半。”
林風靠在走廊盡頭,轉(zhuǎn)著短刃道:“南疆馴獸師棘手,雪狼會沖鋒,靴筒里藏著藍鱗小蛇放毒,配合得緊。”
“記住了!”安安舉劍,溪溪從鐵盒縫里探出頭,對著走廊外齜了齜牙,該是聞到了雪狼的氣味。
翌日清晨,選手村餐廳里,臨海的十位選手圍坐在靠窗長桌。餐盤里的粥冒著熱氣,眾人目光不由自主瞟向四周——云州的銀白校服、拱北的墨綠校服、南疆的赤紅校服,無聲較著勁。
王猛盯著斜前方的鄭巖,見對方徒手掰斷鋼勺,低聲道:“他左手持盾比右手慢半拍,昨天搬行李,左手總先著地,這是突破口。”
林風翻著筆記,在顧寒名字旁畫星號:“他的冰系純度98,得用高密度水流才能破防。”
安安懷里的溪溪探頭,正好與南疆馴獸師的雪狼對視,狼亮出爪子。蘇清月輕聲道:“這狼右前腿有舊傷,跑起來會瘸,能利用。”
林羽的目光掠過趙烈和方銳,兩人也抬眼望向顧寒、鄭巖,沒了市賽的針鋒相對,只剩對強敵的警惕。
“該去抽簽了。”林風起身,短刃在指尖轉(zhuǎn)了半圈。
抽簽處電子屏滾動規(guī)則:“十組單循環(huán)賽,每組前兩名晉級二十強;二十強雙敗淘汰,最終決出十人晉級族際大比。”
臨海選手依次抽簽:蘇清月在a組,首戰(zhàn)對陣顧寒;林羽在c組,首場迎戰(zhàn)鄭巖;安安在b組,對手是黑石水系法師;林風在d組,對決南疆馴獸師;王猛等人也各定了對手。
賽場的合金擂臺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顧寒在a組臺面試招,指尖寒冰凝出半米長,冰痕呈巖齒族三角陣形,透著凌厲;鄭巖在c組來回踱步,拳峰砸向臺面的角度,竟與巖齒族石錘軌跡重合,每下都帶千鈞力;南疆馴獸師的巨狼繞臺小跑,路線與族際大比中巖齒族沖鋒路線如出一轍,顯然練過。
臨海選手抓緊適應(yīng)場地:蘇清月測算顧寒冰系密度,找破綻;林羽記鄭巖重盾絞鏈聲響規(guī)律,尋突破;安安讓溪溪標記巨狼舊傷氣味,備戰(zhàn)斗……能量暗流在賽場涌動,早于哨聲開始無形較量。
省賽清晨,選手村石板路凝著薄露。王猛戰(zhàn)靴踏過,輕響細碎。林風手里的筆記邊緣卷如波浪,紅筆標著“顧寒冰棱在濕度60以上,速度減01秒”。
“首場a組,蘇清月對顧寒,九點開始。”林風推了推眼鏡,“云州隊旗在場地中央,咱們臨海地在東南角。”
安安指著臨海旗幟,俏皮道:“像被擠到墻角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