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陳平安側頭看他,語氣平淡,“袁隊長忘了,咱們是官,他們是匪。這天底下,哪有匪不怕官的道理?”
趙天林聽到這話,突然仰頭大笑,笑聲里滿是嘲諷:“官?就憑你個沒品級的小官?也配跟我談規矩?”
他猛地勒轉馬頭,黑虎幫的人馬瞬間往前逼近兩步,刀光在雪地里閃得人眼暈:“姓陳的,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讓開道,再把張大彪留下的‘醫藥費’雙手奉上,這事就算了。不然……”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陳平安仿佛沒聽見他的威脅,反倒翻身下馬,慢悠悠地走到張大彪面前,抬腳踩在他斷腿的傷口上。
張大彪疼得慘叫一聲,冷汗瞬間濕透了棉襖,嘴里卻還在嘶吼:“堂主殺了他!這小子是假官!他就是個賭徒!”
“假官?”陳平安俯身,從懷里掏出塊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刑獄司的腰牌,你敢說假?”
他轉頭看向趙天林,聲音陡然轉厲:“趙堂主,看來你這手下不僅眼瞎,心也瞎。連朝廷的官服都認不出,留著也是個禍害?!?/p>
趙天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原以為陳平安只是想敲筆錢,沒想到竟如此咄咄逼人。
他悄悄給身旁的三個心腹使了眼色——那三人是黑虎幫最能打的刀手,常年跟著他打家劫舍,手上沾著十幾條人命。
“姓陳的,別給臉不要臉!”趙天林猛地拔刀,刀鞘砸在馬背上發出脆響,“兄弟們,給我拿下這狂徒!殺了他,回去每人賞十兩銀子!”
話音未落,三個刀手已催馬沖了出來。
手里的環首刀帶著風聲劈向陳平安。
袁隊長驚呼一聲,剛要催馬去救,卻見陳平安不退反進。
側身躲過當頭一刀,反手抽出腰間佩刀,刀光如電,竟直取最前面那刀手的咽喉!
“噗嗤”一聲,鮮血噴濺在雪地上,像綻開了朵妖異的紅梅。
那刀手瞪大了眼睛,身子從馬上栽了下來,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另外兩個刀手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小官竟如此兇悍。
陳平安卻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腳下輕點,借力躍上其中一人的馬背。
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手中佩刀順勢往后一劃,另一人的手腕頓時鮮血淋漓,長刀“哐當”落地。
不過眨眼功夫,三個刀手一死一傷一被擒,黑虎幫的人馬頓時僵住了。
連袁隊長都看呆了——他只知陳平安會打獵,卻不知竟有這般身手。
趙天林又驚又怒,三角眼里殺意翻騰:“一起上!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