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如夏早有防備,一左一右擋在謝桑寧面前,如夏更是毫不客氣地將撲過來的謝無憂推開。
如春沖上去便是兩個大嘴巴子!
謝桑寧居高臨下地看著摔倒在地的謝無憂。
“你的院子?謝無憂,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還是這將軍府的風水不好,專養些不知天高地厚、認不清自己身份的東西?”
她抬眼,目光掃過這熟悉的院落:“這瑞雪樓,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居所,是我謝桑寧出生、長大的地方。”
“十年前,不過是二房趁我年幼、父親遠在邊關,行了鳩占鵲巢、欺凌孤女的下作勾當,這才讓你這二房女兒厚著臉皮住了進來。”
“這些東西,都是我父親的俸祿買來的,怎么處置全憑我的心意,何時輪到你能在這指手畫腳!”
謝桑寧微微俯身,靠近地上的謝無憂,輕蔑道:“占了別人窩十年的山雞,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接著,她直起身:“如春,動作快些,把這些礙眼的破爛都扔出去。地方騰出來,好把我帶來的東西安置妥當。記得,用過的家具、床鋪,一律處理了,我嫌臟。”
“是,小姐!”如春響亮地應道,手下動作更快了。
“不——!”謝無憂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毫不留情地拖出來,哭嚎起來,掙扎著想撲過去護住。
如夏直接一腳踩在她的裙擺上,讓她動彈不得。
謝無憂阻止不了,只能用仇恨的眼神盯著謝桑寧。
這時候她才發現,謝桑寧并非她想象的土包子模樣!
反倒是反倒比這金陵的貴女們都要精貴些!
憑什么!
她一時接受不了,喉頭一甜,“噗”的一聲,竟生生嘔出一口血來,昏死過去。
看到謝無憂也暈了過去,謝桑寧撇了撇嘴角。
所以嘛,人的一生不能太順利。
不然便像這兩母女,受一點挫折便暈過去,真是脆弱極了。
院門口,剛安置好夫人就著急趕來的謝承宗看到女兒吐血昏倒,再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腿一軟,全靠扶著門框才勉強站穩。
謝桑寧卻仿佛沒看見他,她正饒有興致地指揮著:“屏風擺那兒,對,光線正好…”
奪回主院,僅僅是第一步,而這一步,已讓二房在府中顏面盡失,元氣大傷。
如秋在院子中擺上了一把搖椅,謝桑寧躺下瞇住了眼。
謝承宗來不及算賬,帶著謝無憂急吼吼地找府醫去了。
府醫也沒想到,這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回府第一天就能氣暈兩人,給他忙得滿頭大汗。
——
日頭西斜,謝桑寧在鋪著雪貂皮的搖椅上悠悠轉醒。
院子里,屬于謝無憂的破爛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仆從們垂手而立,鴉雀無聲。
夏嬤嬤肅立一旁,見謝桑寧醒來,立刻上前一步,低語道:“大小姐,人都齊了,二夫人安排來伺候您的人一個不少,全在這兒候著。”
謝桑寧頷首,由如秋扶著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