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布滿血絲,死死盯著陳川的背影。
憑什么?
憑什么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種,一來就能得到夫子的青睞?
憑什么他能那么輕松地背出所有人都覺得拗口的經(jīng)文?
憑什么連眼高于頂?shù)慕诵蓿贾鲃訙惿先ジQ兄道弟?
一個靠著母親依附于姨夫家的喪家之犬,一個連自己姓氏都可能保不住的野種。
憑什么能站在這里,奪走本該屬于他的一切!
張若望的胸膛劇烈起伏,怨恨像野草一樣瘋長,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束縛。
……
姜宜修對此毫無察覺。
他依舊興致高昂,嘴里像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
“陳川我跟你說,書院外面的糖畫李老頭,手藝那叫一個絕!待會兒我請你吃個孫悟空的!”
“還有西街的餛飩,皮薄餡大,一口一個,湯都能鮮掉眉毛!”
陳川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兩人穿過庭院,繞過假山,很快就到了書院的大門口。
朱紅色的高大門扉敞開著,門口站著一個打瞌睡的門房李伯。
門外不遠處,三道高矮不一的身影正聚在一起,翹首以盼。
看到姜宜修的身影,其中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立刻興奮地揮舞起手臂,聲音洪亮。
“姜宜修,這兒!這兒!”
姜宜修眼睛一亮,拉著陳川加快了腳步。
“走啊,陳川!介紹給你認識下,這幾個都是我的鐵哥們!”
小胖子主動上前一步,圓滾滾的肚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一顫。
他拍著胸脯,聲音洪亮如鐘。
“我叫孫琥,琥珀的琥。”
他身旁站著兩位少年,身形清瘦,眉眼間有七八分相似,顯然是一對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