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大長公主本還要再說些話,咽了回去。
挺高興的慶功飯,弄得氣氛沉沉。
她放下筷子:“下次再回到京城,就搬回國公府住吧。”
和離時,新府幾乎都被姚青凌搬空了。
展行卓不愿意,道:“我已經習慣新府。”
展國公看他一眼,誤以為他對姚青凌還念念不忘,看了看德陽大長公主,淡淡開口:“聽說姚青凌開了一家南北貨鋪子,她本人拋頭露面做生意?”
大長公主微微蹙了下眉毛。
沒有哪個名門貴女是自己出面經商的,姚青凌已經惹得滿城權貴都在議論。
她這么做,把自己的身份一再往下拽。
不過她不再是國公府的人,只能自己去尋出路。
德陽大公主倒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對于姚青凌,她有種特殊的感情。
畢竟是自己手把手調教的兒媳,也是指望過她的;可她對姚青凌好的初衷又只是利用。
不過,不管怎么樣,姚青凌這樣自降身份,國公府不可能再讓她回來了。
賈嬤嬤在大長公主耳邊嘰咕了幾句。
“哦?”大長公主有些意外,看向展行卓,“你身邊,有了新的姑娘?”
展行卓離開洛州時,本來沒打算帶上紅櫻,但她哭哭啼啼地說舍不得他,便帶回來了。
她溫柔體貼,事事以他為先,又很會看人眼色,把他伺候得很好,展行卓已經習慣了她,帶著更方便趁手一些。
他淡聲道:“只是個伺候人的丫鬟。”
德陽大長公主就沒再說什么。
洛州那地方,早就是一片荒野,哪還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大長公主沒什么失望的。
展行卓此番經歷,馬上就要升遷侍郎。他前途無限,又有國公府給他撐腰,若再娶媳,定然是要找個高門貴女,不再是忠勇侯府那種小門小戶了。
德陽大長公主開始在想,誰家的女兒還沒出嫁;展行卓升遷回京,應該在立秋之后,府中再辦一場菊花宴也可……
展行卓吃完飯就回新府了。
他喝了很多酒,走路踉蹌,馬車都上不去。
忽然手臂被人抬了下。
展行卓以為是鳴鹿,甩開了手臂:“別管,我自己能上去。”
“行卓哥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