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沉默了片刻,隨后一笑莞爾:“那恭喜啊。”
除了這話,就沒別的了。
連承泰:“……”
就這?
她不為展行卓感到高興?
陶蔚峴有些看不過去,冷聲道:“姚青凌,你與行卓怎么說也夫妻一場,他還是因為你才不得不去洛州的。你如此敷衍,未免太涼薄、太無情。”
青凌的笑帶了幾分冷漠:“第一,民女與他和離了,從此就是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什么夫妻一場。”
“第二,他去洛州不是因為民女,而是為了周姑娘,以及為了他自身避險。如果他不去洛州,國公府和他自己都要有麻煩。”
展行卓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別把黑鍋扣她的腦袋上。
說著,她哂笑了聲,瞄一眼眼前的三位。
“民女覺得你們也是奇怪,有展行卓這個例子在前,你們怎么還敢和案犯余孽有牽扯啊,這不是明擺著往坑里跳嗎?”
“如果是民女,民女就不管什么義氣了。老夫子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姑娘是朱是黑,你們不知道,朝廷可早就給答案了。”
“信王,聽說你挨了板子;陶公子,聽說你也被禁足了?”
信王被戳到痛點,臉色難看,顴骨有幾分紅色;陶、邵二人也是。
青凌看得心里爽,面上不動聲色,做出一副害怕惹禍上身的樣子,說道:“你們不怕,民女可非常害怕。民女無依無靠,遇到這等麻煩人物,避得遠遠的,只求自保。所以你們可千萬別再說我和展行卓有關系了。”
“哎,這要不是和離得早,我現在就不是在這里開店鋪,而是跟著一起被發配洛州,去吃苦頭了。”
“天氣就要熱起來了,聽說被水淹過的地方,螞蝗蚊蟲特別多,那些地方的瘟疫雖然控制住,可還是時不時爆發疾病。我這身子骨,可不一定受得住。”
信王也許想到了螞蝗的模樣,和蚊蟲遮天蔽日的場景,面皮微微抽搐了下;陶蔚峴沉不住氣了,他怒道:“你怎么能這么說!虧行卓兄之前對你那么好。姚青凌,你就是個只想占便宜,不肯為他付出的女人。哼,他跟你和離了也好,娶你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做妻子,簡直是侮辱了身份!”
姚青凌冷笑了聲,跟這種人說話,才是侮辱了自己。
她看一眼從頭到尾都沉默的邵文初,抬了抬下巴:“你呢,你有什么要說的?”
要罵,就一起都罵了。
剛好她生意好,對他們的罵聲可以不必在意。
邵文初瞧了瞧她,搖頭:“并無。”
陶蔚峴瞪了他一眼,又是這種誰都不得罪的嘴臉。一個沒有權勢依靠的女人,有什么謹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