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領頭,身后跟著十余名虎背熊腰,殺氣騰騰的宿將。他們沒有穿朝服,而是披著便甲,腰間佩著戰刀。更夸張的是,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份“厚禮”,有的是百年人參,有的是西域寶刀,搞得像是來逼宮,又像是來拜壽。
福伯看到這陣仗,腿都軟了,連滾帶爬地跑去后院報信。
此時的楚風,正在院子里,試圖教他新得的一只八哥說話。
“跟本王念,我要……擺爛……”
“恭喜發財!恭喜發財!”八哥扯著嗓子,叫得十分喜慶。
楚風氣得直翻白眼。
就在這時,福伯沖了進來:“王……王爺!不好了!鎮北侯帶著一群將軍,殺……殺過來了!”
“什么?”楚風嚇得手里的鳥食都撒了。
【鎮北侯?那不是北境軍方的頭子嗎?這幫殺才來找我干什么?難道我吃羊蝎子的事情敗露了?不至于吧?】
他還沒想明白,鎮北-侯等人,已經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
十幾尊殺神往院子里一站,陽光仿佛都被擋住了。那股子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鐵血煞氣,讓楚風兩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末將鎮北侯,參見閑王殿下!”
鎮北侯一抱拳,聲如洪鐘。他身后的將軍們,也齊刷刷地行禮,動作整齊劃一,充滿了壓迫感。
“諸……諸位將軍,免禮,免禮。”楚風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知……諸位將軍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救命啊!這是什么情況?鴻門宴開到我家來了?他們手里捧著的是什么?是我的骨灰盒嗎?】
鎮北侯看著楚風那副見了鬼的表情,心中冷笑,臉上卻裝出一副無比誠懇的模樣。
“殿下,我等今日前來,是特為請教。”
“請教?”楚-風一愣。
“正是。”鎮北侯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昨日陛下在朝堂之上,提出了‘全新的邊防加固方案’,令我等茅塞頓開,卻又百思不得其解。我等愚鈍,思來想去,這滿朝文武,能有此等經天緯地之才,提出此等高瞻遠矚之策者,非殿下莫屬。”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高帽子扣得結結實實。
楚風聽得頭皮發麻。
【來了來了,捧殺!這是要捧殺我啊!我昨天就是吃火鍋的時候順嘴吐槽了幾句,你們怎么就找上門來了?你們的情報系統是連著我的大腦嗎?】
“侯爺說笑了。”楚風連忙擺手,“本王……本王一介閑人,只知吃喝玩樂,哪里懂得什么軍國大事。”
“殿下謙虛了。”獨眼將軍甕聲甕氣地接口,“連新科狀元都對殿下行三跪九叩之禮,稱您為‘再造恩師’。您若不懂,這天下,便無人敢稱懂了。”
【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謙虛了?我是真的不懂啊!】
楚風急得快哭了。
鎮北侯步步緊逼:“殿下,陛下有旨,讓我等拿出方案。我等愚鈍,實在是毫無頭緒。還請殿下不吝賜教,指點一兩句。比如,那‘全新的工事’,究竟該是何等模樣?如何才能又快又好地修筑?”
一群將軍,十幾雙鷹隼般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楚風。
楚風被他們看得渾身發毛,大腦一片空白,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流。
他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