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太和殿。
宮燈高懸,亮如白晝。殿內絲竹悅耳,歌舞升平。
楚風穿著一身嶄新的親王禮服,坐在宗室席位的首位。他低著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只盼著這場該死的國宴能早點結束。
可事與愿違,他今天注定是全場的焦點。
“九弟,近來可好啊?”一個略顯輕浮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楚風抬頭一看,是成王楚瀟。一個游手好閑的宗室,平日里斗雞走狗,無所不為,以前見了他,連個正眼都懶得給。
今天,楚瀟卻端著酒杯,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
“九弟如今可是咱們大周的財神爺,以后可要多提攜提攜哥哥我啊。”
楚風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提攜你?提攜你去賭場輸個底朝天嗎?離我遠點,窮鬼!】
他端起酒杯,敷衍地碰了一下,一句話都懶得說。
高坐在龍椅上的楚云曦,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當楚風的心聲傳來時,她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楚瀟碰了個軟釘子,臉上有些掛不住,悻悻地退了下去。
可他剛走,又有人湊了上來。
這次是新上任的戶部侍郎,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名叫錢浩,是這次官場清洗后提拔上來的寒門官員。
“下官戶部侍郎錢浩,參見閑王殿下。”錢浩的態度恭敬,甚至帶著幾分崇拜,“殿下慧眼如炬,為國鋤奸,我等讀書人,無不感佩萬分。”
楚風看著他那張真誠的臉,心里更別扭了。
【大哥,你可別佩服我了,我就是個瞎貓碰上死耗子。你要是知道真相,估計得當場吐血。】
他干咳兩聲,只能硬著頭皮應付:“錢大人客氣了,本王不過是盡了宗室的本分。”
錢浩卻像是找到了知音,激動地說道:“殿下過謙了!如今國庫充盈,陛下已有意推行新政,減免賦稅,我等正準備擬定章程。殿下既為‘理財正使’,不知對此有何高見?”
高見?我有個錘子的高見!
楚風的腦子瞬間宕機了。減免賦稅?新政?這些詞離他的咸魚人生,比天上的月亮還遠。
他張了張嘴,半天憋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