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禎說起商憫行一事,“我估計商憫沽可能察覺到商家有不對,所以想趁早割席。”
蕭道余不贊同道:“商憫沽此人經商多年,最擅長以小博大,焉知此事不是他有意為之,尤其醉云樓是他的地盤,我不信他對商九的到來一點防范都沒有。”
“甚至……”蕭道余眸色漸冷,“商九有可能是他的人!”
季禎擺擺手,“他挺能賺錢,本宮也不虧,過后再仔細敲打一番即可。”
“總不能讓本宮平白當了冤大頭。”
蕭道余心中歡喜,季禎這么說,肯定是對商憫沽一點想法也無,何況又改了姓,季禎估計不會和同姓之人在一起。
他道:“怡王既然說出商憫行,估計商家就是怡王推出來擾亂視線的炮灰,我去查查殿下說的那個山羊胡,若是怡王心腹,現下定在京城。”
“秋獵即將開始,他不可能一直不出門布置。”
季禎眉頭皺起,“怡王這幾日一直沒來找我,他不會放棄秋獵這個機會吧?”
蕭道余思量片刻,“殿下,我雖不太了解怡王,但是我了解陛下,他不會放棄趁機除去怡王這個機會,尤其是他現在……”
現在的皇帝三番兩次的吐血,他更不可能允許怡王在一旁虎視眈眈。
兩人又確定了計劃中幾處細則后,季禎去找綏晏,開門見山道:“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思,你應該也知道我現在在做什么,我需要你做出選擇。”
綏晏眉心輕動,“觀星臺初見時,我不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季禎搖頭,“不一樣。”
她一雙眼仿佛能看破人心,“那時的你,只是想要一個進入這公主府的機會。”
她能看出綏晏骨子里的冷漠和對世事的不在意,在綏晏眼中,她造反這件事與普通人家吃早飯沒有大小的區別。
他只是想近距離地觀察她。
所以他也隨時可以離去,并且帶走她的秘密。
這也是她不敢讓他徹底離開公主府的原因,若是他徹底離開,就證明他對她失去興趣,根本不可能幫她,更不可能幫她保守秘密。
綏晏同樣凝視著季禎,唇角突然勾起,笑如春花初綻,“你想將我徹底變成同謀?”
“你不必對我提防至此……”他走到季禎近前,溫柔地替她整理額間散落的碎發,“你更需要提防的是陸離。”
他輕輕在季禎額頭落下一吻,“我會如你所愿,進宮為季煬占卜一次。”
季禎瞳孔微張,綏晏果然能掐會算,她還什么都未說,他便已經知曉自己的打算。
季煬既然要沖喜,定會請司天臺的人合八字、算吉日。
若想對她有利,這個日子必須在秋獵之前!
只是不知道季煬是否會信任綏晏,畢竟這家伙在公主府住了不少時日。
她眼中憂心毫不掩飾,綏晏突然扣住她的后腦,“我會不惜一切辦成此事,希望殿下能將第二個位置留給我。”
“無論生前還是死后!”
他決絕地吻下去,莫名帶著幾分悲壯。
直至空氣稀薄,大腦停轉,綏晏才猛地放開季禎,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