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君手一直在發抖,或者說,全身都在發抖,她用繃帶把破了口的右手腕勒得死緊,暫時止血,但血液不流通,右手的手掌腫得老大一只。
喬雪君當時下手都沒想到會這么痛,可能是因為傷口過長,痛的就不僅僅只是傷口了,痛覺神經帶著全身肌膚都在戰栗。
那么熱的天氣,喬雪君甚至開始覺得有點發冷。
她低頭一看,血色已經微微浸透白色紗布。
沒事。
她咬唇,已經到家了,她家里有個醫生。
這真是太好了,她家里有個醫生。還有藥。有酒精。
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混亂模糊。
摩托車她只是勉強推進了大門,關上門后,就沒管摩托車,也沒管那大袋地膜了。
她只是隱約覺得,安全了。
跌跌撞撞地朝著里面走去,但是有點看不清地上的竹片了……
“喬妹妹!”
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太好了,是醫生,她的意識已經不成邏輯,只是下意識在心里歡呼,我有救了!
……再次醒來時,喬雪君已經到了避難所,床上躺著,她的身旁坐著白大褂的身影……是王涓風。
喬雪君眨了眨眼睛,畫面變得清晰起來,王涓風戴著口罩和醫用手套,正在握著她的手,拿著紗布和棉簽,正用一瓶生理鹽水沖洗她的傷口。
她回了神,被痛得一哆嗦。
她要縮手,被王涓風一把按住:“喬喬別動!”
喬雪君聽到王涓風的聲音在隱隱顫抖。
她愣了下,沒再掙扎了。
王涓風身后,小木匠和匡千里也盯著她的手腕看,神色擔憂。
小木匠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小聲問:“怎么會這樣啊老大……”
喬雪君想起之前遇到的那個兵,臉色稍稍難看起來,閉了閉眼睛:“遇到了一點意外,沒事了。”
她失去意識前,有些恍恍惚惚,于是忽然想起她的任務,猛地睜眼問道:“地膜我帶回來了嗎?”
王涓風嘆了口氣道:“帶回來了,一大口袋呢。”
“那東西太重,你這傷口除了最開始整齊的刀口,還有后來的二次撕裂傷。如果不是提那個,估計還不會傷得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