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下,楚翎曜像是被封了全身穴道的木偶,瞬間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他愣在當場,眼神迷茫。
他不懂,為什么獵物會做出這種行為。
他不懂,這個吻的意義。
在他的預設里,蘇舒窈應該惶恐,顫抖著身軀,語無倫次向他求饒,祈求他饒恕她的無禮
她會流淚,花了妝,亂了釵發,她甚至有可能被嚇尿
是否饒了她,要看她的表現,更要看他的心情
他會像往常一樣,高高在上地戲弄獵物
可是,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蘇舒窈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哪一個高門淑女會這般放蕩?
哦,對了,威遠侯府不是高門,威遠侯府就是個破落戶!
“哐當——”短刀落在地上,掐住脖頸的手指也松懈開來。
蘇舒窈深吸一口氣,被掐得發白的脖頸也恢復了血色。
她賭對了,楚翎曜不懂什么是愛,他和她一樣,從來沒有被愛過。
所以,在面對忽如其來的示好,他驚慌失措。
楚翎曜上一世弒父殺兄,更多的不是出自本意,而是被利用。
他不是一個純粹的瘋子,他尚存理智。
蘇舒窈抬起頭,想看看他的眼睛,眼神是否如之前那般陰沉偏執。
蘇舒窈什么都沒看到。
楚翎曜轉過身,輕輕一躍,飛上枝頭,不見了蹤影。
他落荒而逃。
他想逼迫蘇舒窈,他想欣賞蘇舒窈驚慌失措的模樣,到了最后,狼狽逃竄的,卻是他自己。
蘇舒窈撿起地上的短刀:“殿下,短刀我先幫您收著,下次見面還您。”
無人回答。
楚翎曜輕功不錯,早就沒影了。
蘇舒窈看著手中的短刀,刀刃鋒利,白凈的刀身光可鑒人,刀柄上鑲嵌著寶石。
一把很貴重的短刀,不像是能隨意丟棄的玩意兒。
九殿下逃跑的太過倉皇。
蘇舒窈抬起手,揉了揉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