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動(dòng)手（第1頁）

“懂了！懂了！”周掌柜立刻明白，“大人英明！小的這就去辦！那這地契……”

“收好。若你所言非虛，葉某保你周記無虞。”

“謝大人！謝大人恩典！”周掌柜千恩萬謝地退下。

“大人，真要對張家動(dòng)手了？”周掌柜走后，文若先生低聲道。

“動(dòng)張家？不。”葉云冷冷一笑，眼中寒芒閃爍，“文若，你說……若是張家糧倉突遭大批流竄韃子襲擊，我邊軍將士，該不該‘義不容辭’，前往‘救援’？”

文若先生先是一怔，隨即眼中精光爆射：“大人高明！”

“記得讓兄弟們多備些結(jié)實(shí)的大口袋。”葉云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聽說張家糧倉年久失修，得把糧食‘搶救’出來，免得被韃子糟蹋了。”

門外偷聽的胡勇忍不住插嘴：“大人，那張家藏著掖著的真賬本，要不要也一并‘救’出來？那玩意兒最招賊惦記！”

“胡鬧！”葉云故作嚴(yán)肅地呵斥，“救人豈能趁火打劫？不過……若張員外‘懇請’本官代為保管以防不測……”他話鋒一轉(zhuǎn)，“本官倒也不好推辭。”

文若先生強(qiáng)忍笑意，正色拱手：“大人高義！”

“記住，我們是去‘平亂’的。”葉云聲音轉(zhuǎn)冷，拇指輕推刀鍔，露出一寸懾人寒芒，“若遇韃子負(fù)隅頑抗……殺無赦！”

……

夜風(fēng)呼嘯，卷起塵土。

張家大倉外，十幾支火把在風(fēng)中明滅不定，映照著張員外陰沉的臉。

他看著一輛輛滿載糧食的大車駛?cè)肽钦嫉匕佼€、高墻深院的巨大糧倉，心頭卻無半分喜悅，反而沉甸甸的。這用銅墻鐵壁形容亦不為過的基業(yè)，此刻卻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大乾？國祚？”他心中冷笑。張家立足此地遠(yuǎn)超大乾開國年限，兩百年基業(yè)才是根本。江山易主，皇帝輪流做，只要能保張家百年富貴，暗中資敵又如何？

通敵叛國又如何？這世道，有錢有糧，便是草頭王！

“老爺！”管家小跑過來，面帶憂色，“還有五家未到。李家推說庫房走水，張家六房也沒動(dòng)靜，還有那周記……”

“周記也沒來？”張員外眉頭緊鎖。

話音未落，遠(yuǎn)處黑暗中再次響起車轱轆聲。一隊(duì)糧車駛來，領(lǐng)頭之人正是周記糧行的賬房先生。

“張老爺！小的來遲了，東家在庫房盯著裝車，讓小的先送這五車過來，后面還有十車隨后就到！”賬房抹著汗解釋。

張員外冷哼一聲，揮揮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