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參將連擋數下,手腕終于有些不支,鋼刀脫手而出,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胡永反手一刀,“呼”的一聲劈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打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媽的,三腳貓的功夫!”胡永呸了一聲,抖了抖手腕,“把他綁起來!”
“胡伍長!”一名士兵匆匆趕來,低聲道:“說是張參將!”
“啥”胡永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那只鼻青臉腫的“三腳貓”,連忙蹲下身,試了試他的呼吸。
“哎呀!”他驚呼一聲,“我差點就沒命了!快,把它抬回去,好大的一條魚!”
……
土堡的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荒野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上千具尸體,暗紅色的血液早已干涸,染紅了大片荒野,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死人和活著的人混在了一起,殘破的府軍旗幟斜斜插在尸體堆里,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一條梯子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中,三具尸體被釘在了上面。最下方的一個府軍眼眸還睜得大大的,怔怔的望著天空。斷槍,斷口的鋼刀,散落一地。
尸體上躺著幾匹受傷的戰馬,不時發出凄厲的嘶鳴。夜風吹過戰場,帶來血腥味,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嗚咽。
這幾個府軍都受了重傷,但并沒有死去。但隨著夜幕的降臨,這樣的聲音也變得微弱起來。
城墻之上,南宮京正居高臨下地看著這血腥的一幕。
他雖然沒有參加戰斗,但是作為留守部隊的支柱,他始終站在城頭,哪怕心中再如何恐懼,他的雙腿卻從未軟過。對此,他很是滿意。
此時的他,渾身是血,心中卻是一片興奮,再也沒有了恐懼。
陳將軍不放心蕭辰,就帶著西隴衛,趕往清州,想要救他一命。
打掃戰場這種事情,自然是由他來做。
真是頭疼啊。
“二狗!我有件事想問你……”
二狗叼著一塊燒餅,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南宮先生,怎么了?”
南宮京壓低聲音道:“清理戰場這種事……你會嗎?”
二狗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