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塊石頭砸進熱油里,滿桌的親戚都炸開了鍋。
“這小子怎么回事?剛回來就惦記家產?”
“就是,哪有大男人這么愛錢的?”
“岳兒在林家十八年,難道還抵不上這點股份?”
坐在我對面的林父林正德終于放下茶杯:
“孟星,股份的事我們私下談,今天是宗族家宴,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他說的“外人”,指的是那些旁支親戚,可在我聽來倒像是在說我。
我難得笑了:“爸,現在是法治社會,股份是寫在公司章程里的,又不是偷偷摸摸的私房錢,有什么不能當眾說的?”
我故意把“爸”這個字咬得很重,看他眉頭瞬間擰成川字。
“當初你們找到我時,可是說過‘屬于我的一分不少’,怎么?現在想反悔?”
林凌岳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旁邊的二嬸差點把燕窩盅摔了。
他膝行兩步抱住陳蕭惋的腿,哭得肝腸寸斷:
“爸爸媽媽,都是我的錯!如果股份會讓弟弟不開心,那我把我名下的那份給弟弟好不好?求求你們別為了這個吵架……”
這出戲演得真是精彩,我差點就要為他鼓掌了。
陳蕭惋連忙把他扶起來,心疼得直掉眼淚:“傻孩子,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的股份是爸爸媽媽給你的,誰也別想動!”
她轉頭瞪著我:“孟星,你非要逼死岳兒才甘心嗎?”
林正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周圍的親戚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議論。
有說我不懂事的,有勸林正德別跟小孩子計較的,還有人暗戳戳地說我是白眼狼。
“孟星,”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