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亦壓根沒領會對方話中含意,但仍維持與往日相同的作風,面上漠然,情感上未開竅,“我知道了。”
到底初通情愛,池逸的經驗并沒有比崔然亦多多少,剎那間,他的臉蛋一點一點泛起紅暈,“你知道了?”
她點頭:“我今晚正好要去看看簡寧沭屋子里收拾了沒。”
簡寧沭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什么?!”
崔然亦不理會,接著道:“順便送復習冊到你的宿舍。”
池逸瞪圓了眼,面龐更紅,“你要來看我嗎?”
那是重點嗎?!
簡寧沭胡亂抓扯著自己的頭發,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我宿舍剛被那只貓搞得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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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208咖啡館內,勤勤懇懇的苦悶打工人簡寧沭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終于忍耐不住,負能量爆發:“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怎么了?”今夜第十六次照看鏡子檢查自身儀容的池逸困惑轉過頭問道。
簡寧沭一手握著拖把一手叉腰:“我說,待會下班到宿舍,你先安頓好老大,盡量多拖時間讓我把我那屋子收拾干凈。”
少年十分樂意地接下任務,“好的。”
黑色轎車掐著點到達宿舍樓外。
208的員工宿舍不過是掩埋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當中,一棟不起眼的夾縫老屋。
還未到地方時,崔然亦坐在后座遠遠朝窗外眺望,墻皮雖在幾年前重新粉刷過,與周遭樓房排在一塊卻仍然突兀,格格不入地擠在新式建筑之間。
這便是溫自掏腰包在首都商業界地段買下的破舊公寓。
樓房共八層,他掏空積蓄也只買得起最頂上二層,沒有電梯,存款拼拼湊湊勉強能繳上首付,貸款還得還個十幾二十年。
挺有骨氣。
為了所謂自尊拒絕崔蔚弈的資助,一眨眼的事非得花上幾十年歲月,極其無效率,固執天真得令人無奈。
崔蔚弈兩年前卻散漫朝她笑笑,寵溺般說:“我就喜歡他這性格,多可愛。”
崔然亦當時無法理解,如今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