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詫一瞬,謝燁反應過來,摸著腦門無聲呻。吟。
得了,又是好幾十文沒了!
她跟在柏蒼身后呲牙咧嘴道:“這不是暫時用不到么,今年冬天前我一定賠你一件。”
至于新的,算了,多費錢啊,到時候去當鋪看看有沒有舊的,實在不行她就學學針線活兒,買點布線棉花自己縫一件得了。
柏蒼擺好桌子,直接就著剩菜吃饃。
謝燁幫他盛了一碗疙瘩湯,討好道:“你就帶我去吧,你看你們村這些年輕人也不全聽你的,還是你威望不夠,我幫你。”
見他都不抬頭看自己,謝燁握拳揮臂,道:“我這小身板又沒法打獵,曬的野菜干也掙不了幾個錢,我總得有點自己收入來源不是。”
柏蒼抬頭,咀嚼著饅頭遲疑地看她,“你想曬菌子掙錢?”
謝燁點頭,見有戲,用腳拉過小板凳坐在桌前,道:“附近的菌子地是你們白云嶺的,我也不惦記,你就帶我去你發現的長菌子的地兒,我看看能不能搞點土帶回來,讓菌子在家里長。”
“你想養菌子?”柏蒼現在的眼神已經不是遲疑,而是懷疑。
謝燁不忿,道:“別的不說,就那木耳我可知道是長在枯樹枯木樁上的,我把長木耳的枯木扛回來,它明年還能不長木耳?”
柏蒼搖頭,將筷子擱在碗上雙手摩挲膝蓋,道:“沒這么簡單,早幾年就有人這樣干,只是不出兩年,那木樁還真就不生木耳了,有些甚至帶回來就沒再生過。”
這人真是,要么不說,要說開口就是人最不愛聽的,真是白長了一張嘴!
謝燁氣悶,瞪圓眼睛沒好氣道:“那是他們笨!”
枯木能長木耳,但枯木多的是,也沒見是個枯木就能長木耳啊,還不是跟木材本身、周圍環境,尤其是濕度光照等有關的,最關鍵的是得有菌種。
“傻不拉幾,只知道將長木耳的枯樹段帶回來扔屋檐下,說不定還放在柴堆里,那哪能天長日久的長木耳?”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柏蒼重新捏起筷子吃菜,不在意道:“你咋知道這多?”
“我在……”網上看過,網絡上各種種植小能手不要太多,想當年她小視頻賬號關注的農業大拿不要太多。
估計是種花家的種田dna太強,又或者是想提早退休過上遛鳥養花的老年生活,謝燁社交平臺關注了好些農業領域的人才。
有專業大棚種植戶,也有中小型農戶,新農人,還有如李子柒、小英這種純農村生活的博主。
所以,她自己雖沒實踐經驗,但看得足夠多,摸索摸索,養活自己應該不是問題。
只是這些當然不能跟他說啊,謝燁咬住舌尖忍著刺痛硬生生轉了出口的話,“我在家干活最多,聽村里老人說的多,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柏蒼吃著饅頭看向門外,若非有咀嚼的動作,還真以為他在發呆。
謝燁見他干巴巴吃饃,殷勤地將疙瘩湯推過去,道:“嘗嘗,我拌的疙瘩大小均勻,一點不比你黏嘴的糊糊差!”
“咳—”冷不丁被嗆到,柏蒼轉頭咳了幾下,回頭見謝燁一臉期待,難得解釋:“對子房只有鹽,做成這種疙瘩不好吃。”
“那你就直說糊糊不就成了。”謝燁搖頭,害她以為山里人的疙瘩湯就是稠稠的面糊糊,前幾天和柏翠一道做飯時鬧笑話,被兩小孩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