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如同冰冷的鐵錘,狠狠砸在李十三緊繃的神經(jīng)上!
他像被無形的鞭子抽中,整個(gè)人從沙發(fā)里彈了起來,心臟瞬間被攥緊,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他僵在原地,瞳孔因驚恐而放大,視線死死釘在緊閉的房門上,仿佛要穿透那層木板看清門后的東西。
“咚…咚…咚……”
敲門聲固執(zhí)地持續(xù)著,每一次叩擊都清晰、沉重,帶著一種不疾不徐卻令人窒息的節(jié)奏,在空曠的客廳里反復(fù)震蕩。
幾分鐘漫長(zhǎng)得如同幾個(gè)世紀(jì)。
終于!那催命符般的聲響……停了。
李十三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咬緊牙關(guān),幾乎耗盡殘存的勇氣,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挪到門前。
屏住呼吸,身體緊繃顫抖著,將眼睛湊近貓眼。
視野里,空無一物。
昏黃的樓道感應(yīng)燈下,只有一片死寂。
連那催命般的敲門聲,也消失了。
緊繃的心弦似乎微微松動(dòng),一口濁氣卡在喉嚨里,李十三幾乎要癱軟下來……
然而——
就在這口氣將松未松的剎那!
一只空洞、幽暗的眼眶,毫無征兆地、猛地填滿了整個(gè)貓眼的視野!
那眼眶邊緣是撕裂的皮肉和干涸的血痂,里面沒有眼球,只有純粹的黑暗,冰冷、死寂、帶著極致的怨毒和惡意,直勾勾地“盯”著他!
“咚!”
幾乎在同一瞬間,那令人心臟驟停的敲門聲,如同喪鐘般再次炸響!
這一次,聲音近得仿佛就敲在門板上,也狠狠敲在李十三脆弱的神經(jīng)上!
“啊——!”李十三嚇得發(fā)出一聲短促到扭曲的驚叫,雙腿一軟,直接癱跪下去,雙臂緊緊抱住腦袋,蜷縮成一團(tuán),渾身顫抖。
“咚!咚!咚!……”
敲門聲不依不饒地持續(xù)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索命的敲擊,終于停了。
可這并非是解脫!
緊隨而來的,是比任何聲響都更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