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失魂落魄地走出灰撲撲的辦公樓大門。
凜冽的寒風卷著地上的枯葉和塵土撲面而來,刮在臉上生疼。
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單薄的舊棉襖,這時候,她累極了,也倦極了,一閉上眼睛,耳朵里就嗡嗡的響。
“沒戲”、“不行”,一張張拒絕的面孔在眼前飛轉。
那棟廢棄的紅磚倉庫,那可能存在的唯一希望,像海市蜃樓般在眼前破碎了。
這么大一座城市,難道真的容不下她這一臺小小的縫紉機?
她低著頭,腳步沉重地走下臺階,準備穿過馬路回家,突然,一個聲音從后面叫住了她。
一時間,沈靜姝有些懵,不太確定地回過頭,而對方已經從屋子里出來。
眼前站著一個穿著筆挺的綠軍裝、戴著軍帽的軍人,看著已經不年輕了。
他身姿挺拔,面容剛毅,眼神銳利而沉穩,一看就是上過戰場的。
“同志,請等一下。”
“你好。”沈靜姝拘謹地搓搓手:“您有什么事嗎?”
“你見過我嗎?”
這一句話,把沈靜姝給問懵了。
她遲疑地搖搖頭。
柳長生眉頭緊鎖,道:“不應該啊,你的臉我很熟悉,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
天已經黑了,沈靜姝有些著急,便道:“同志,我趕著回家,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誒——”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能喚醒自己記憶里的人,柳長生可不愿意就這么把人放走了。
他問:“你一個女同志,這么晚了,來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