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后的話指向性太過明確,那意思就是這陳黎是幕后主使,只等眼前的王管事說出真話。
陳黎默不作聲的跪在一邊,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異動。
他都忍了這么多年,再忍這一刻也是忍得了的。
一邊的王管事卻是狠狠地朝著陳黎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一條軟弱無能的狗也配和老子有什么牽扯?”
陳黎臉色微微漲紅,不得不看向了王管事道:“死到臨頭還如此牙尖嘴利,方才我那一鞭子倒是抽的少了。”
陳黎撲了過去,剛要抬起手中的鞭子再抽過去,卻被王管事狠狠咬在胳膊上。
陳黎不禁疼得大叫了出來,只是那一瞬眼底掠過一絲不忍,卻又加重了力道狠狠抽了王管事幾鞭子。
王管事將陳黎的手臂咬下了一口肉,陳黎抽了幾下還是疼的連連向后退開。
一時間前廳里頓時亂作一團,便是陳太后都有些詫異。
這得多恨一個人,竟是能將人的肉都咬下來。
陳黎的手臂鮮血涌了出來,打消了陳太后最后的一點疑慮。
卻不想這邊混亂之際,那邊的王管事也不知何時藏了一塊碎瓦片,竟是將那繩子割斷。
他怒目圓睜定定看向面前陳家的人,朝著陳太后沖了過來。
王管事舉起了瓦片高喊道:“你們全家都是吃人的倀鬼,沒有一個好東西,都去給爺死吧!”
變故陡然而起,太后身邊只有陳慕和陳黎,因為是要暗地里審問陳家的內鬼,故而護衛也沒有帶過來。
即便是迦南也被她留在了前庭外,畢竟這是陳家的家事,哪怕迦南是她的忠仆,陳太后也不愿意外人參與到陳家的事。
哪曾想王管事拿著帶血的破瓦片,朝著陳太后的脖子便割了過來。
一邊嚇呆了的陳慕竟是下意識轉身連滾帶爬逃了出去,陳黎忙起身伸開手臂擋在了陳太后的面前。
碎瓦片直接割向了陳黎,陳黎微微一躲,瓦片沒有割上陳黎的脖子卻是直接在他的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陳黎忍痛一腳踹開王管事,撿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向前沖了幾步一刀刺進了王管事的胸口。
那一剎那,陳黎宛若殺紅了眼的魔鬼,眼睛紅的可怕。
只有王管事定定看著那雙他看了二十多年的熟悉眼眸。
王管事唇角勾起一抹笑,用只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道:“保重。”
這一聲保重,陳黎差一點眼淚奪眶而出,強行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