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婦人,看起來五十出頭年紀(jì),紅衣綠裙,精神頭極好。
沈藥是知道她的。
鎮(zhèn)國公的正室妻子,也就是裴朝的生母。
姓袁,是望京出了名的好事兒,到處打聽,很愛傳小話。
上一世,沈藥在東宮,與謝景初的那些事兒,正是仰仗著這位袁娘子,才得以傳遍整個望京。
這會兒見了她,沈藥內(nèi)心抵觸,攥緊了袖中的手指。
周舅母倒是熱情:“方才銀朱姑娘去了晚香堂,將王妃的話都告訴我了!皎月,來,給你嫂嫂磕個頭,多謝她?!?/p>
沈藥皺眉:“為何要磕頭?”
周舅母笑道:“宮里邊的詩會,這是多大的事兒,若不是王妃恩典,這好事兒哪里落得到我這不成器女兒頭上!這個頭,得磕!”
說著招呼薛皎月,“你還愣著干什么,過來??!”
薛皎月還是低著腦袋,悶悶走上前來,依言就要往地上跪。
那袁氏就在邊上瞧著。
“慢著!”
沈藥打斷了她們。
今日薛皎月若是真跪下去磕了這個頭,只怕是明日望京便要傳遍了,說她這個靖王妃架子大那都是輕的,多半要牽扯到謝淵身上。
這也是沈藥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
也不知道周舅母這是故意給她下套,還是她的腦子壓根沒想到這一點(diǎn)?
“既然叫我一聲嫂嫂,帶著去個詩會那也沒有什么,這都要磕頭,舅母這是為難我呢?!鄙蛩幧ひ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