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白著臉,不知道該作出什么表情,干巴巴地擠出點訕笑。
謝淵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嘴唇。
沈藥又看向少年,“你要是咬死了不說,那么我一個弱女子,能力實在有限。”
她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我就只好把你賣去花樓,每天都讓你接待二十個客人,估摸著半年,或者你努力點,每天接待三十個客人,幾個月,就可以還清欠下的銀子了。”
少年震驚,“什么?!”
沈藥歪過腦袋,“不是你說的嗎,很會伺候人,伺候二十個、三十個客人,對你來說,豈不是輕輕松松?”
少年臉色慘白,“不……不行……”
他現在年紀上來了,有時候伺候薛浣溪,一天多兩回便有些力不從心。
一天伺候二三十個客人?
他會被榨干的!
沈藥捕捉到他的惶恐之色,揚起了眉毛,“所以,你愿意說出你的幕后主使了?”
少年緊攥著袖子,眉頭鎖起,糾結良久。
眼看著他就要開口,周氏慌張到了極點,突然驚叫一聲:“啊!”
整個人四仰八叉,倒了下去。
“周舅母昏過去了!”
少年如夢初醒,忙不迭閉上了嘴巴。
沈藥倒是不遺憾,反正他是誰派來的已經顯而易見,不是周舅母,就是薛浣溪。
丫鬟婆子們忙著攙扶周舅母。
謝淵不緊不慢,再度開口:“過去本王繁忙,無力操持王府,因此一概事務,暫時托付給了舅母。如今本王已經娶妻,王府上各項差事,明日便起盡快交給王妃處置。”
沈藥心口微微一動。
這是要讓她來管家。
周舅母的身子抽搐兩下,昏得更加徹底。
沈藥正在看熱鬧,直到謝淵嗓音響起:“要不搬個椅子,慢慢看?”
語氣里帶著點兒戲謔,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是很想看……”
謝淵挑了下眉毛,沒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