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蘇落落放下茶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這周基本是深度睡眠,醒來也不記得做過夢。”
何醫生若有所思地點頭,筆尖在紙上輕輕點了兩下。
突然,她放下鋼筆,雙手交疊置于膝上。
陽光在她的鏡片上折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讓她的目光顯得格外專注。
“上周催眠治療中恢復的那些記憶,”她的聲音放得很輕,“現在還記得清楚嗎?”
蘇落落的指尖在杯沿停頓了一瞬,“都記得。”
茶水的倒影里,她的眼神驟然冷了幾分。
何醫生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微變化。
她稍稍前傾身體,咨詢師慣用的開放式提問已經到了嘴邊,卻在看到蘇落落繃緊的下頜線時改變了策略。
“這些記憶……”
何醫生斟酌著詞句,“如果你愿意分享其中的情緒體驗,或許對你恢復記憶有幫助……”
“抱歉。”蘇落落將茶杯放回茶幾,瓷器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聲音像突然覆上一層冰殼,“何醫生,這部分不方便討論。”
咨詢室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秒。
何醫生向后靠進沙發椅背,這個刻意拉遠距離的肢體語言傳遞出專業性的尊重,“好的,我理解了。”
她合上記錄本,“那么今天還是繼續記憶回溯?”
“嗯。”蘇落落微微點頭,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何醫生起身拉上遮光簾,房間頓時陷入柔和的昏暗。
她從柜子里取出消過毒的頸枕和眼罩,“來,先做十分鐘肌肉放松……”
蘇落落平躺在長沙發上,看著何醫生調試催眠用的節拍器。
何醫生將節拍器調整到60bp的穩定頻率,金屬擺錘發出催眠般的“咔嗒”聲。
她點燃特制的神經松弛熏香,淡藍色的煙霧在咨詢室中緩緩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