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憬之眼神晦澀,從黑暗中緩緩走進。
明明在地毯上踩上的聲音細微到趨無,但夏習習覺得就是聽到了重重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
他靠近了。
他低著頭,靜靜諦視她。
夏習習莫名感覺他的眼神很有侵略性,很……危險。
她捏著毯子邊角,慢慢蓋住半張臉。
露出的那雙杏眼shi漉漉,亮閃閃。
她忽的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閃,囁囁小聲:“我睡眠質量很好的,你陪我一小會我就能很快睡著。
”他忽的一怔,眼神兀自清明。
她聲音越來越小:“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她從來沒一個人單獨住過。
小時候在澳島,有人輪番陪她入睡。
后來高中被迫住宿,宿舍也是有同學陪。
再后來上了大學也是住宿,周末回家有姆媽、有奶奶外婆陪她。
但是,周憬之要是不陪她的話……“好。
”磁性而清凌凌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只見周憬之才答應完,扭頭就大步出了她臥房。
“哎哎哎——”夏習習急忙喊住。
只見他頭也不回走了出門。
啊?他剛不是都答應得好好的嗎?怎么還是走了。
正當她失落著,不開心地用掌心輕拍著薄毯。
翛然,她聽見門口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只見他一手拎了張扶手椅,另一手拿了本輕薄的紙質書。
折返了回來。
夏習習定金一看,那書是純黑色的封面。
不是上次那本白底黑色十字架封面的書。
“你不看上次那本進偏門的書了?”周憬之:“……是《窄門》。
”只見他把椅子在臺燈的左后方,在近海景落地窗的那一側坐下。
“對,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