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過午夜。
客廳里只有一盞落地燈在角落亮著,投出昏黃的光圈。
周辛夷坐在沙發上,腿上搭著一條薄毯,手里握著一杯威士忌。
酒已經不冰了,她也沒有喝,只是任由那點香氣縈繞在指尖。
周辛夷在等人。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消息聲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不是期待中的那個人,而是他的助理。
【陳助理:小姐,周先生今晚的會議結束了,但臨時有個重要的應酬,可能會晚歸。
他讓我提醒您早點休息,不要等門。
】周辛夷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
“周先生”。
“提醒您”。
“不要等門”。
每一句都禮貌周到,也冰冷得像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萬里冰原。
他甚至懶得親自對她說一句話。
周辛夷一直懸著的那口氣,忽然就斷了。
她將杯中剩下的一點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意直沖頭頂。
或許是意猶未盡,她無視了監護人不喜歡她喝酒的規矩,給自己又續上了一杯。
拿起手機,在屏幕上敲了幾個字,發送。
【知道了。
】她沒動,只靜靜地坐在黑暗里,等著那扇門被推開。
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輕響時,沙發上的女孩幾乎是立刻繃緊了身體,但表面上,依舊維持著那副慵懶的姿態。
門被推開,裹挾著一身夜露寒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周敘呈看上去很疲憊,扯松了領帶,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倦意。
在玄關換鞋時瞥見客廳里的她,他動作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
“怎么還沒睡?”周敘呈聲音有些沙啞。
“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