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童看向那罐子,他咽了口唾沫,聲音還有些發顫:
“我也不清楚,但我師傅一定知道。你要是想確認,我可以拿一些走。”
杜若若點了點頭,又拿起一塊已經邦邦硬的桂花糕丟給了小藥童:
“連同這個一起拿走吧。”
接過桂花糕,小藥童瞄了一眼顧行淵,見他默認后才從口袋里翻出個小瓶子,拿小勺取了些澄黃色的膏體,小心地收好了。
他又看了一眼顧行淵,微不可察地和他眨了眨眼。
杜若若捕捉到這細微的一點,狐疑地看著那個小藥童。
她記得原書里的反派大佬的勢力,主要是由一支叛軍的殘部組成的,并沒有什么與醫師有關聯的手下。
這個小藥童卻怎么一副和顧行淵有點熟悉了的感覺?
總不能是顧行淵帶她去看了一次病就認識了,還讓這個小藥童費心回訪吧。
沒等她多問,小藥童就行了個禮,快步離開了。
院門關上后,月光落在杜若若和顧行淵兩人肩上。
雖然很想知道顧行淵和小藥童的事,但現在時間緊迫,不是問這些事的時候,還是之后再說吧。
杜若若收好鵝黃色的罐子,輕聲說道:
“少爺,奴婢當時的暈倒昏迷和你的命格沒有關系,而是被人下了毒。不僅如此,或許之前服侍少爺的那些下人,他們的遭遇也是人為的。”
她一點點湊到顧行淵的耳邊,接著說道:
“想不想和奴婢一起見見那個下毒的人,少爺?”
和月光般柔和的聲音和溫熱濕潤的氣息一起落在他的耳朵里,順著耳蝸攪動著他的腦袋。
今晚的風算不上冷,但顧行淵卻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他在得知杜若若是中毒時,暫時還沒想到這一層。
畢竟顧行淵之前一直推測的是,杜若若在其他地方有仇家,才不得已躲到他的院子。
但如果如杜若若所說,這是針對他所有接觸過的人的一場陰謀呢?
那些凄慘下場的人,甚至是他養的寵物和院里的花草,難道都是中了有心之人的毒,而不是被他的命格所克致死呢?
甚至,還有他的……母親……
這意味著他從出生起就生活在謊言之中。
十余年的自責與恐懼怎么能一夜之間被推翻?
如果是別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是很難相信的。
但說這些話的人是杜若若。
不知為何,只要是她說的話,他都愿意相信。
點了點頭,顧行淵飛身一躍,就跳上了墻頭。